,凌乱如丝,清秀的脸庞竟然落寞了几分。
陈年垂于腿边的手指微微曲动着,忍了许久,才没有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拢回耳后,他怕他的明目张胆会吓着她。
脸色一沉,陈年猛然转身,闭眼,调整气息,将所有说不出的话和做不得事全都深埋在心底,再睁眼之际,眸子里细细碎碎的温柔已被冻住,寒冷摄人,他盯着白发男子说道:“三长老,幸会幸会。”
“陈年?你怎么进来的?”
三长老?看来是个厉害的角色。能在大佬手下保住小命,够她回去跟小秋和琴棋书画吹半日了。
虽然与陈年相交甚浅,而且大魔头有许多怪癖,但是此刻有他在,离歌觉得安心了许多,甚至觉得,自己已无性命之忧了,不由得松开心里紧了半日的弦。
“自是方老爷子带本座来的。”陈年冷笑着说。
“呵,陈谷主的筹码,不就是区区赤铁镯嘛,也值得那老头自毁臂膀,将方家染坊及秘密暴露于世,他为了除掉我,真是煞费苦心了。”三长老手里捏着那片叶子把玩着,漫不经心地讽刺着。
“那是你们的恩怨,与我恶人谷无关,本座今日前来,只是想带人走而已,你们方家庄的事,本座不会插手。至于赤铁镯嘛——”陈年顿了一下,嗤笑一声,接着说道:“三长老不用担心,本座不会给方老爷子的。”
“陈年!你个混账玩意,竟敢出尔反尔!”
陈年一番言论,恰好被随后而来的方老爷子听到了,一声吼叫,将离歌吓得跳了半高。
离歌转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一对人马,怒气冲冲地靠了进来。
这是唱的哪出啊?
离歌被来势冲冲的方老爷子与他身后的队伍给吓到了,在金陵之时,她见到的大多都是小打小闹的场面,这么大的阵容,还是第一次见。
她连忙不着痕迹地退到陈年旁边,避开刀口。
低头,陈年眸色一深,眸子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化开,嘴唇微勾,拍拍手。
霎那间,许多戴着面具的黑衣人,身手敏捷,动作如风,亮出兵刃挡在他们身前。
“陈年!你到底什么意思!”方老爷子继续暴怒着。
“本座说了,本座只想带人走。”陈年冷冷地回着他。
“你个阴险小儿,竟敢诈老夫!”
方老爷子气得嘴边的胡须一抽一抽,可陈年偏不理他,在两对人马僵持之际,三长老终是沉默不下,冷笑着说:“老头子,你何必呢?我在林中炼我的丹,可没碍着你吧,为什么要急于除掉我?”
“呵,你这个南楚的败类何止炼丹!多少无辜小孩毁在了你手上!今日老夫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妖人!”
“此话差矣,那些小孩,可是你儿子亲自抓来的。”
“住口!”
“——”
他们两人唇枪舌剑,打得不可开交,离歌听得一头露水,而陈年,则是神色悠闲,噙着一抹笑。
“等老夫拿到赤铁镯,你的死期就到了!来人,将那个女人的手给老夫砍下来!拿到赤铁镯者,赏银十万两!”方老爷子突然指起离歌来。
“本王倒想看看,谁敢动本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