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依然挺得很直,淡色的青袍衣被风吹得袖袍轻扬,那只藏于袖子里的手微微拢起。
“这几日相府草木皆兵,你怕是近不了她的身,且等几日吧。”萧莫尘拍了拍她的肩膀,以表安慰。
谁知,他这一拍,落芷由小声抽泣变成号啕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
萧莫尘最是见不得女孩哭,她这一哭,他便又想起了当初在天香楼的那日。能声泪俱下,说明情绪还可以发泄,而无声流泪,声音只梗在喉咙处,则是说明绝望到了低啊。
萧莫尘垂下眼皮,不再时时睨着眼观察星云的反应,他眼睛酸地厉害。想抬手拍拍落芷的背,不曾想,一直沉默立于一旁的星云也同时抬起了手。
两人视线相碰,星云眼中闪过一抹惊慌,而后有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垂下了手,脸上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萧莫尘没有瞬间没有心情与他打心理战,继续拍打着落芷的后背,柔着声音安慰她。
落芷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星云出了声,她才抽抽泣泣停了下来。
“几年前,机缘巧合下,星云得到过一颗百草丸,可解世间百毒,若是施主信地过星云,可拿去应急。”
“信得过!信得过!”未等星云落下话音,落芷一转身,就猛地点头。
她一双美目竟还蕴着厚厚一层泪水,潋滟之间若骤雨初停,清清明明的,眸子里全是他的倒影。
星云愣了一下,连忙转过视线,一反往日的波澜不惊,他眸子此刻微微闪烁着,生怕被人瞧出端倪。
萧莫尘嘴角微勾,好看的眸子眯起,一脸正色,颔首道“本王信你。”
他自然是要信他,哪怕不是看着落芷跟他情谊的份上,单是他西凉皇室的身份,他就要去赌一场。
“即是如此,请两位稍等片刻。”星云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想转身离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停下,侧对着落芷“别哭了,天热,会出汗。”说完,便疾步离去。
星云声音很好听,低沉如琴音,温柔时又带有绒毛般柔和的质感,落芷不仅沉迷于他的美色,连声音也是陶醉其中,半响,才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
落芷从小体质与旁人不同,若是出了汗不及时清干,衣服捂着,不到半日,背上便会起满红疹子,又痛又痒,难耐至极。除了徐嬷嬷,几乎没有人知道她有这个怪疾。
原来,星云一直有仔细留意着她。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萧莫尘站在一旁,拿观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落芷,哪有人挂着鼻涕又哭又笑的。
萧莫尘背着手,下巴抬得高高地,不再看他扭捏作态的傻妹妹。
不多时,星云将百草丸取来,递给萧莫尘。
萧莫尘接过一张黄布包着的黑色药丸,拧起眉头,面带疑虑“此等世间稀有之物,没有瓶子装着?”
星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或许以前有吧,不过丢了。”
丢了?有些东西不是丢了,就能证明他没有存在过。本质如此,不管披着什么外衣,都是不会变的。
萧莫尘收回思绪,一本正经地对着星云深深一辑“本王替歌儿谢过星云大师的援助之嗯。”
一头的星云又是双手合十,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云云,一头的落芷挂着鼻涕疑惑着。
歌儿?五哥又是何时与狐狸这般亲近的?见五哥关心之切,关系定不一般。五哥这是移情别恋了?那琳琅姐姐怎么办?
真想知道狐狸背着她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如此不惜命,连她五哥这高岭之花都敢摘。
落芷只顾着走神,萧莫尘走远了都没发现。
待萧莫尘消失在院子门外的拐角处,星云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今日,他怕是别人看穿了,不仅是身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