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忙跟着陈三娘进了净室,只见陈三娘拿着衣裳小心地闻着,从襦衣到裙摆,一丝一毫都没放去。
陈三娘鼻子有多利害胡梨是知道的,以前在西蜀时四姨娘因常年礼佛,身上便沾了洗不净的檀香味,有一次胡梨与陈三娘在花园里散步,说着私密话,可却被陈三娘打断,只因闻到了檀香味,然后走了六七丈才看到四姨娘躲在花丛后面。
从满园的花香里还能闻到十几二十米远的檀香,对胡梨来说都能算是特异功能了。所以见陈三娘一脸严肃地闻着衣裳,心便提了起来,若是没问题,也不应该一直闻着不放开呀。
半响,陈三娘才将衣裳放下,便眉头却皱得紧紧的。
胡梨也跟着提起了心,不会真被陷害了吧,她才刚入宫呀,谁这么看她不顺眼呀,她都侍寝还碍着别人的眼吗?
“怎么了,可是我衣裳出了问题?”
陈三娘摇摇头,“不是,小主的衣裳应该是没问题的,可小主应该与有问题的人隔不大远才是。小主身上沾了些许气味,若不是奴婢鼻子灵敏,是闻不出来的。”
胡梨微微眯眼,今晚的坐位?想了想,走到书案上,提笔开始将每一个人的座位给画出来。
左侧一列分别是淑妃,许嘉柔,李珏,自己,吉娜。右侧一列是周婕妤、孙婕妤、简才人、袁莹儿、黎清浅。中间隔了一个近十米宽的空地,所以自己身上染的气味肯定不是对面的人的。
那就应该是淑妃、许嘉柔、李珏和吉娜最有嫌疑,李珏和她一样还没侍寝,没立场和动机去做坏人。吉娜进宫才两天,即便皇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知的,她一个异国主公也没人选任何机会成为皇后或者太后。
所以,最大嫌疑的便是淑妃和许嘉柔。淑妃不用,应该是最不希望皇后生嫡子的那一个,她儿子是萧耀目前唯一的儿子,只要没得嫡子,无嫡立长,以后继承大统还是有极大希望的。
许嘉柔,不知为何,一想到她,胡梨就觉得心闷得厉害。这个人表现得太完美,毫无破绽,就连在初次侍寝之夜被皇后如此打脸,也能对着皇后笑得恭敬温顺,胡梨自问她是做不到的,所以对许嘉柔她戒备心更重了,轻易不接她的茬。
陈三娘一直站在胡梨身后看图,突然开口问道:“主子,这里空着地儿是做什么用的。”
胡梨跟着陈三娘手指的位置想了想,在周婕妤面前,她画了个长方块,“这是琴案的位置,今晚有几个弹琴奏筝的,都在这儿演奏。”
继续阅读
“那这上面正对着的是不是皇后娘娘的座儿?”
胡梨瞪大了眼,以左为尊,在上首三个座位上,萧耀坐中间,太后坐左边,也就是淑妃的上方,而皇后正在那张琴案的上方。
许嘉柔、黎清浅都演奏了,李珏弹琵琶时是坐在正中间位置,而自己就没移过位置。
不对,她上前领过太后的见面礼。
她上前时黎清浅还没动,自己是碰不到她的,所以,千头万绪都指向了许嘉柔。
按了按太阳穴,叮嘱道:“三娘,这些只是咱们俩个推理出来,做不得数,外头可千万别说漏嘴了。还有你鼻子的事,除了我之外可有别人知晓?”
陈三娘知道事情严重情,忙点头,“主子放心,奴婢今晚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奴婢嗅觉灵敏之事除了主子只有婢子父亲知道。”
胡梨放下心来,“那就好,我换下来的衣裳按时送到浣衣局去。今晚你先睡,我还有事。”
陈三娘忙道:“奴婢陪您吧。”
“你去睡,我明天白天可以睡觉,你却不行,别让人看出异样来。”
劝服了陈三娘,胡梨便开始作画,将今晚宴会上景像给画出来,除了大殿的陈设,最仔细的便是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