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里凉亭,平西王最先下马,候在这里的侍卫们上前见礼,胡梨出了马车便一眼就看到被众人围在中间,用马车拉着的黑色棺椁,极是醒目,左右两侧跟着的是李安和杏儿,都是一身素白装扮。
不远处的林子边上数十匹马悠闲地吃着刚出土的嫩草,再往旁边一处聚集着近百人,包袱箱笼堆了一地,赵大山站在最前头帮着照看调皮的小孩,别让马蹄踢了。
看来这些都是橙卫的家眷了,竟有这么多人跟着去。
胡梨迎上李安杏儿,问道:“你们还好吗?”
李安对胡梨深深一鞠躬,“奴才谢过小姐。”泪眼盈眶地盯着胡梨,里面盛着满满地感激。
胡梨退开一步,“这是我该做的。”这两人对胡子睿是真正的忠心,忠心到虔诚的地步了。
众人下了马车,便将胡梨围做一团,平西王妃上前一步拉着胡梨的手,未语泪先流,“你到了京城可要收收性子,别惹事儿,我们都不在那里,你惹出事来可没人给你善后。”
太夫人微微蹙眉,“王妃这话说的,梨丫头最是知礼不过的,怎么可能惹事呢。你到了京城一定要保重身子,出入多带些人,陌生的地方别去。京城地儿大,不怕事的人多,没必要与人计较惹出闲话来,省得坏了名声。”
胡梨暗暗撇嘴,得了,两人一个意思,只不过平西王妃简单直接,太夫人的含蓄隐蔽些罢了。
“我知道了,祖母,母妃放心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道理我很明白的。”
平西王妃眉头一皱,“不是,母妃是……”
不等说完,一旁跟侍卫打完招呼的平西王过来打断,“好了,该叮嘱的咱们都叮嘱够了,到了京城梨儿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再说安生也跟着去,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转过头对上胡梨,“除了你带着的一百个侍卫,给你大哥押棺的这五十人也跟着上京,等你大哥下葬后再回来,至于你说的西郊的庄子,安生已经先一步去京城打听,若是能买到你大哥就葬在凉岳山,若是买不到,就葬在京城外的小镇上,胡家的祖坟就在那里。”
胡梨点头应下,心里却想着,不管如何都要买到西郊的庄子将胡子睿葬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又了一番离别叮嘱,胡迎春哭成了泪人,跟着马车走了一程又一程的,平西王她们都先回去了,只胡迎春跟着再送一段,反正有侍卫跟着也不担心平西王府的马车在西蜀会出什么事儿。
马车继续前行了不足一里地又停了下来,胡梨掀开车帘看见李家四口人都到了,便拉着胡迎春一起下车,“见过李伯父,李伯母。”
李玢与李杰也上前相互见礼,胡迎春瞪大了眼睛望着出现在眼前的人,无缘无故地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躲在胡梨身后。
李夫人看着坠在后头的棺椁,面露凄凉之色,“知道你今儿上京,我特地来送一程。”
李嬷嬷在棺椁前摆好香案,点香烧纸的一顿忙活,李大人带着李杰上前,在棺椁前站了一会,“子佩,你代为父给大公子行个礼吧。”
李杰有些讶异,却又很好的将这份惊讶收敛起来,跪在棺椁前的蒲团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叩首礼。
李夫人在一旁拭着眼泪,胡迎春拉了拉胡梨衣袖,满脸的莫名,这李大人一家不像是来送八妹,到像是特地来送大哥的。
待李杰李玢祭拜完,李夫人上前对着胡梨道:“这一份是我家老太爷的拜帖,你好生带着,一路上若有什么为难之处,就拿了这拜帖去见官。”
胡梨看着递在眼前的红色拜帖,手指挪了挪,最终还是接过,这是李家夫妇的一份心意,她收下,他们夫妇也好安心。第二,也确实是用来以防万一的,毕竟平西王的名声出了西蜀只怕是不够用的,远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