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看出这是自己父亲的字迹。
他再看向院门时,那颗小脑袋已经看不见了。
听说安歌也是为那事而来,这是崖山的君子令么?
山君心情沉重的收起那封密信,可能只有等到军庆大典时候才能知道答案了。
一间暗室内,四人围坐在一张桌前。桌上点着还有一指长的蜡烛,白烟盘旋向上,最后消散不见。
虽然中间有蜡烛,可四人的样貌依旧隐匿在黑暗中,是男是女,一概不知。
在这片有些诡谲的氛围中,一个醇厚的声音蓦然响起“这种事情也许就是捕风捉影吧。”
一个清丽婉转的女声接着说道“这么多人来这一座城,如果是捕风捉影,岂不可笑?”
暗室内又陷入了沉默。
眼见蜡烛就要燃尽,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传来“其实人与珠子不一定同时在的,不是么?”
那个女声再次响起“依你的意思,这是在下棋?”
最后一人突然说道“博弈罢了。”
四人盯着烛台上最后一点火光熄灭,就好像过了万万年一样。
那个声音清丽的女人率先起身“在这东都,我才是手执黑白的人。”
说完消失在黑暗里。
齐桓是在王府后的人工湖旁见到安歌的。
有些闷闷不乐的安歌坐在湖边盯着湖里的游鱼。
察觉到齐桓的气机靠近,安歌侧过头看了一眼就又继续看湖中的鱼了。
随着境界的提升,安歌感受最大的就是对气机的感应和内气的运用了。
只要她想,方圆十丈内,就没有她感知不到的。
齐桓坐到安歌身边,也像安歌那样双手环膝。
“没想到有我这样的王爷吧。”
“其实昨天已经听楚王爷说过了,只是再听一边,感觉心里更难过了。”
“没办法呀,总有人只会看到你飞得很高,很远,却根本不在乎你是怎么学会飞的。”
安歌细细的咀嚼着这句话,有些感触。
这不就是那些藏在生活中的道理,就像一次山上的宾客见到她,也只会感叹“安姑娘性情恬淡,貌美纯真,于练气一途有得天独厚的天赋。”
当时山庄庄主,被称为当世十大剑仙之一的白芦就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了句“我这徒儿,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啊。”
齐桓又道“这一辈子呢,出身不由我,业障不由我,连死多半也是需要经过当今陛下之手了吧。其实我现在更愿意相信天地间有一种伟力在操纵着我们的一生,又或者是,我们这一生本就被写好,由不得自己选择。”
说完,齐桓伸了个懒腰,道“陪我去个地方?”
安歌点点头。
在齐桓就藩赵地的六年里,人肉坊一直是城中百姓讳莫如深的一个词汇,那里的死士隐卫出手狠毒,往往不留活口,一切有可能威胁城中王府的事务都交由他们销毁。
关于人肉坊的位置,也是众说纷纭。
一说是在城外校场,一说是在封禁的旧皇宫里,最有信服力的当是一个参与过王府建设的农工,据他所说,当时他不小心往下一看,整座王府下面都是空的!
安歌跟在齐桓身后,进了一间供奉着佛像和铭牌的祠堂。齐桓捻起三柱香,毕恭毕敬的三拜后插在香炉里,再俯身磕了三个头,这掸去以上灰尘。
安歌小声的问道“我也要做一遍么?”
齐桓微笑道“心有神佛不拜也可,心无神佛败了也无。”
安歌上前,捻起三柱香,借着一旁蜡烛的烛火点燃后,也拜了三拜,插在了香炉里。
在看向那尊佛像时,安歌注意到那两个刻着人名的牌位。
分明是父 齐鼎之位和母 柳淑之位
再回头看向齐桓时,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