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直肠子，宗师之境也不会那么容易。”

陆庸盯着拓跋空的眼睛，饮下杯中美酒，的确不是山里野酿可比。值得这一句，懂不懂就看悟性和造化了。

拓跋空若有所思，神色却是隐有挣扎。

“不破不立，放不下就拿不起。”

陆庸又咋了一口酒，美得舌头直抽抽。

拓跋空起身郑重行礼“谢陆先生提点！”言辞中陆兄已是换成了陆先生。

陆庸摆摆手，和韩青山碰了一杯接着喝，不理睬陷入独自沉思的拓跋空。

酒足饭饱的时候，铁副官和薛副官敲开了门，外面已是集结了一批人马。

“首领，都准备好了！”

“嗯，开始吧。”

“两位，一起去看看？”

陆、韩二人点头起身，只是陆庸笑得总有那么一丝邪魅意味，拓跋首领隐隐觉得哪里有点脱离轨迹。

“这是一种树胶，燃烧时会产生大量浓烟，看看他们熟睡下的应急反应。”

韩青山永远一副泰山崩于前而毫不变色的万年表情，陆庸则是笑眯眯的点头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士兵们训练有素，听墙根、缠树胶、点火、拉门，井然有序、却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意外发生在拉门的一瞬间。

密集的弓弦声伴随着一支支羽箭围着门口的人密密麻麻的人钉在门框和地上。抓着树胶的士兵一动不敢动，任由浓烟熏得自己涕泪横流，融化的树胶滴在自己手上脸上也浑然不觉。专业投烟二十年的某士兵回忆起了自己刚入营的惨痛时候。

“拓跋兄，小辈们就拜托你了！”

陆、韩二人无声隐于人后。

独孤九儿带着人施施然走了出来，自有小跟班们拔出箭羽收回箭囊。

夜袭失败。史无前例。

拓跋空深深看了眼这个当初敢把箭尖指向自己的小姑娘，有点头大，一个地方来的，那边恐怕也不顺利。

那边更惨。

投树胶的士兵被早就发觉的陆平安授意韩铁牛连同树胶一起扔进了房间里，锁上了门。一群人在门外一边听小和尚阿弥陀佛，一边听优秀的前辈们在里面哭喊哀嚎。

惨不忍睹，闻之落泪。

陆平安还抽空抠了点树胶研究药理。嗯，有点意思。

世家子那边相对平和，开门的时候拓跋武已是带着人列队行礼走了出来。

唯一成功的就是江湖客那里了，和历届一样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总有点不那么重要了的小小错觉。

提前知晓了夜袭的世家子那边也有种被抢了风头的难消醋意。

拓跋空总算明白了那种邪魅的意味来自何处，感情是把混世魔王收了进来。

头大。

不理会两个副官的些微恼羞成怒，拓跋空拍手道“精彩！军营里弱肉强食，今天只是开胃菜！回去休息吧，解散！”

回到住所，两个高人果然还在喝。

陆庸举杯呵呵笑道“添麻烦了！都是些被宠坏了的皮猴子，上不了台面。不要挂怀！”

老韩悠悠道“你俩也算另类的同甘共苦过了。”

这次轮到陆庸被噎住了。

拓跋空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笑得畅快不已，多年迟滞不前的心境竟是有了松脱的迹象。

陆庸眼神赞赏，和韩青山一起举杯道贺。

拓跋空再愣，再笑，笑得两眼泛泪，笑得一身气息扶摇直上。

三个人觥筹交错，喝得东方泛白。

大陆暴雪城，拓跋家，拓跋空晋升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