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世门能独从仙凡分立的年代延续道统至今,成为整个大陆当之无愧的最悠久的门派,靠得就是这些自愿沉睡的先辈们。和甘心效仿先辈的,诸如玉衡星君这般的后来人。
忽然一名弟子从山下飞上来,远远的落在悬崖之上,瀑布之外。单膝行了一个跪礼。
瑶光星君挥了挥手,周围的静音禁制散去了。
那弟子的声音方传进来“启禀几位星君,骆斯文骆星君他……”
开元星君是一位双目皆白的盲眼女修士,闻言微微侧过了头“他到底是跑去黄泉了,是吧?”
来报信的弟子苦着个脸,回了一声“是。”
开阳星君又把头转向玉衡离开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
天权星君是一位面容清矍的中年男修士,三屡黑色长须从唇畔和下颚垂下来,仙风道骨地捻须沉默半晌,忽然骂道“为什么我们家就专门盛产这种吃过了秤砣的王八?”
开阳星君不赞同地摇摇头“天权师兄,你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天权星君特别有自知之明地道“我也没说我不是。”
老头子的瑶光星君啼笑皆非,挥挥手“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咱们散会吧。”
七星台上剩下的五位星君,齐齐起身,单手为礼,恭声齐颂门派箴言
“经世用智,入世莫深。阴谋是弱者的手段……”
……
邓远之的名字从昆仑玉牌传过来的时候,是大行王朝的深夜丑时。
月黑风高,杨夕正对着一面铜镜低声念叨
“镜子仙啊,镜子仙,我是一个想要变漂亮的女人,为了变漂亮我什么都肯干。”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扣着无常面具,身穿天下太平寿衣的老太太。
杨夕沉默地瞧了半晌,道“我觉得镜子仙应该不长这样……”
景中秀捶桌而笑“一定是你想要变漂亮的心不诚,人家镜子仙理都不理你。”
杨夕特别不开心地回头瞪他,因为独特的造型而显得目光格外阴沉
“我怎么就不诚了呢?我从小就想要变漂亮,都想了好几十年了……”
谭文靖两脚翘在桌子上,手上摸着一张八万,偷空瞅了杨夕一眼“真的么?我怎么没看出来。都没见你打扮过……”
杨夕振振有词地反驳“那我不是忙得么?”
谭文靖斜睨着她“你忙什么?”
杨夕想了想,试着总结“吃饭,修炼,思考人生?”
谭文靖受不了地扶额。
景中秀摆摆手“行行行,你叫杨有理,反正辣得是我们的眼睛,你自己又看不见。”
杨夕略微心虚了一点,悄悄窥向邢铭。
邢铭本也在打牌,很认真,很惬意。左手边是输得□□的饿死鬼小饿,右手边是输得痛不欲生的村花儿小翠儿。对面坐着一个有一拼之力,但不太敢赢他的富二代谭文靖。
最舒适的牌局大约就是这样的了。
一眼瞄见杨夕的眼神,手下那张二筒一顿,正襟危坐道“我瞧着……还行?”
景中秀、谭文靖立刻回头,用惊为天人的目光看向邢首座。
景中秀不禁喃喃“鬼修什么的……”
邢铭干咳两声,“我的意思是,既然我看着还行。那个冒充镜子仙的鬼,应该也不会是因为扮相上的原因嫌弃不来。”
景中秀拍着大腿道“我就说是心不诚……”
“哎!来了来了!”谭文靖忽然指着杨夕座位对面的镜子,杨夕连忙回过头去,之间镜子里浮现出一个半面美人半面恶鬼的影子。
杨夕“哦豁,好像云想闲!”
扮成“镜子仙”的鬼“让我附身七日,我许你七日美貌,让你受尽世人的追捧和赞扬。七日之后,你的灵魂将为我所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