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明红色的焰火,也没能驱走身上一丝寒意。她冻得嘴唇发紫,颤抖着开口“你早知那些……不是活人?”
杨夕微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嗯,活人长不成那样吧。”
珍珠看着她,紧抿了嘴唇。
杨夕渐渐的有点笑不出了,垂下眼皮,掏出一套崭新的衣服,换了平平的语调“你先把衣服换了吧,就算是黑市,你这一身血也太特立独行了一些。刚才我打架的时候,你也不知道躲一下血。”
“杨夕!”珍珠提高了声音,引得几个路过的人纷纷侧目。看见珍珠的一身血,又见到杨夕稍显破烂的衣服和手指头,路人轻笑“又有新人被玩了!”
杨夕抬起头,看着满面惶惶的珍珠。忽然想起初进程府的时候,珍珠曾经拉着她的手,教她怎么用牙粉刷牙,教她洗头的时候用皂角,还亲手给她洗那双脏兮兮满是冻疮的脚丫。
“好吧,我确实知道黑市看门狗的规矩。我觉得你该见一见,你胆子太小了,怕是仙路走不长久。”
杨夕低下头,把一只断手踢回身后的阴暗小巷里“行尸挡道,大约巨帆城的黑市,是握在尸修们手里的。”顿了一下,又补了句“不怪南海战场他们如此卖力,黑市可是大利益呢。”
珍珠一把抓住杨夕的肩膀,用力摇晃“我问的不是这个!”
杨夕看着她“那你想问什么?问我怎么知道这些?有跟着老道士混出来的,有昆仑山河博览听来的,也有书上看到的。我一直很努力学习的。”
珍珠只觉得一阵齿冷,一种昔日姐妹渐行渐远的挫败浸透了她。“杨夕,你拔剑之前,其实不知道那是行尸吧?”
想起那一地的破败肢体,和那干脆利落的切口。珍珠废了好大劲才能逼出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杀人不眨眼?”
杨夕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正面回答了珍珠的问题“我从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就从来没有眨过眼。”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那时候,我十岁。”
珍珠只觉得周围一切声音颜色,流水般退去,飘远……
程家灭门那夜,溅在墙壁上的猩红鲜血,人们奔逃时的悲号惨叫,依旧清晰如昨。
是不是,一旦入了这仙道,人,就不再是人……
强大者虎狼,弱小者羔羊。
归根结底,都是畜生。
珍珠摇摇头,露出个淡笑,果然我还是不想修仙。
巨帆城的自由集。虽说是黑市,到底还是有些商铺的形状。
只不过商铺都是破破烂烂,草棚模样,麻布搭的简易柜台上,常常还没有地边流窜犯手上握着的货品多。
“老板,这块深红的焰流晶多少钱?”
穿着漂亮花衣裳的小姑娘站在柜台后面,无论声音还是神态,都甜美得像邻居家最漂亮的那个小妹妹。
“五品灵石一颗喔,姐姐~”
如果忽略掉她身上的尸斑,和脸上细密针脚的话。
“没有问你,我问你们老板。”杨夕头也不抬,“回你的棺材去,别想着在我这儿吸阳气。”
死尸小妹妹撅了撅嘴,委委屈屈的退下了一步“就一点点么,你运功两天就修回来了,真小气!”
杨夕一顿,从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吸人阳气的行尸。不由抬起脸来,正眼看她。
这具行尸全然不是从前见过的一味阴沉嗜血,一双瞳孔放大的眸子里竟是满满的活泼。那头上插满鸡窝似的珠钗,衣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蕾丝,仔细一看竟不是为了图省事儿,而是以一种杨夕难以想象的品味,认真打扮过的。
杨夕面瘫看着她
“不是心疼那点阳气,这街面上刻得满是阳转阴之阵,我还不是再走?我是剑修,煞气重,克化不动你要拉臭臭。”
“阳转阴之阵”五个字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