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来糟践自己一回吗?我说白小浪,昆仑什么时候教出你这么个一点业障都背不得的剑修?”
白允浪如遭雷击,这番话语正中他心思,而此刻升起的羞愧甚至比自认有罪时更胜。按说这糟践自己以求补过的心里,本也是人之常情,可常人哪里会把这般大家心知肚明的隐秘心思拿到光天化日里晒?奈何花掌门他不是人,他是□□裸活脱脱一条毒蛇修成的千年老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不能说。
而一声“白小浪”更是盖过了千百句恶声恶语,直似把时光向前翻动了数百年。那时间,年轻蛇妖的“毒舌”尚未有今天这般纯熟;温吞如水的少年也还未双手染血。那时的无面还不是“无面”,那时的昆仑大长老看起来还没有这么老,那时候白允浪还不知道为什么新来的邢铭小师弟为什么总是蹦来蹦去的时候,并且四条短肥的“胳膊腿儿”抻得很直。
那时候,对于断刃白允浪来说,真是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只可惜,岁月从不因其美好,而多做一分停留。
“六百年前,无面把你捡上山,好吃好喝养了你十几年;后来你师父又把你收在门下,倾囊相授教了一百多年;然后我把你带在身边,亲手□□了三百多年。我说白小浪啊,我不求你能传承衣钵,但我昆仑就是这么养了一条狗,我是不是也能看见它跟我摇摇尾巴逗我高兴,而不是跑到我跟前一头撞死,就让我跟着伤心呐?”花绍棠半垂着眼皮看着白允浪,“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出了昆仑的门墙,所以你死了,我们这帮老家伙就不难受了?”
一番话说得白允浪两眼险些滴出血来,伏在地上连连叩首“掌门师叔,允浪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花绍棠这回没有用腿拦着白允浪磕头,漠然无声的受了他的全礼。末了,才转过脸来对着邢铭“看见了么,你一再姑息的结果,你大师兄在你看不着的地方,想得已经有多歪了?”
邢铭低头,道“弟子,明白了。”
“我死之后,你才是昆仑的主事人。昆仑上下,凡有过者,当训则训,当罚则罚。你现在顾了他们的面子,将来误了的可能就是他们一条命。”
邢铭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
杨夕板着一张团团脸站在旁边,来来回回琢磨这掌门人的说话,觉得很有些意思。简单粗暴,直击要害,偶尔真情流露时,效果意外的好。这快刀斩乱麻的风格,十分对杨夕的胃口。只是这最后一段话,听起来好像有些莫名的违和感?
“咦?”
杨夕不小心发出了声音,花绍棠转过脸来,仿佛这才注意到屋里多了这么个小玩意儿。颇疑惑的指着杨夕道“什么东西?”
“东西”这个名词十分恰当的体现了杨夕被忽视到底的地位。大长老忍不住咳了一声,拼命向掌门人挤眼睛,奈何花掌门全没看见。
在场的长老们纷纷痛苦捂脸。
无面先生则轻轻的瞟了杨夕一眼,见后者挺镇定的站在那儿,心中有点满意嗯,宠辱不惊,很好,人偶师该当有这种除我之外全是浮云的气度。
如果是三年之后,无面真的了解了杨夕这小畜生的常规想法,定然要气得“变脸”。此时此刻,杨夕其实是这么想的,啊,掌门人是条蛇,残剑先生是个鬼,无面先生看着也不太像个人。嗯,昆仑这么多物种,所以掌门人才会问我是“什么东西吧?”
杨夕上前一步,抱拳行了一个后辈礼“晚辈是个人。”说着看了一眼残剑邢铭,又补充道“活的。”
大长老“……”
无面“?”
邢铭一脸正经补充“活的五代昆仑的守墓人。”
花绍棠长眉一挑,“五代守墓人找到了?怪不得三天之内,我竟然收到五百多只扣关纸鹤。”说着,一抬手,洋洋洒洒一大把纸鹤从手中散出去,飘落大殿各处“怕是继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