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月光拢上华丽的雕花浮云顶端,穿过绯红色的幔帐,洒下满地的银辉,这是一间华丽不菲的屋子,金雕玉砌,白玉的屏风,镶着夜明珠的宝饰,雪白的狐皮地毯延展至屋子的每一处角落。
屋子的中央是一张酒红色的大床,那长长的红色幔帐上坠着流苏从四周滑落,如同水袖一般,透明轻薄,显现着迷离的魅惑。
此刻,屋内没有掌灯,只有月光和夜明珠的亮光交辉相映,隐隐约约地照着床上,那被幔帐遮掩在黑暗中交叠的人影。
一阵黑风刮过,落了地,那是个腰间缠着白色玉带的黑衣男子。
“殿下。”来人跪地。
突然一阵剧痛,幔帐垂落,床上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自己。
“殿下……”无人应答,女子小心翼翼地撩开帘子,这才发现其实整个屋子内都只剩下了她一人。
此刻的书房内,已然换上了金丝软袍的启渊国二皇子褚临渊正翻看着暗卫递上来的东西。
“一个人都没回来吗?”
“回殿下,一个人都没有,我们派去追杀容相的人全部被杀了。”暗卫低声说着,声音里面隐隐有着畏惧。
本以为二皇子会大发雷霆,谁知褚临渊仅仅是淡淡地点头“意料之中,就凭你们这些饭桶要是能杀掉容晏,本王早便坐拥五洲大陆了。”
明明知道杀不掉他,可还是一次一次地尝试,无非是想给容晏添些乱子,对于这个结果,褚临渊已经听到过很多次了,招了招手“其他呢?”
“殿下,属下打探到容相在迷幻山脉下的客栈成功接到了四公主,前些日子暴雨冲毁道路不能回宫,而近日刚刚修好,四公主正在回程的路上。”
关于褚流儿死而复生的消息,整个皇宫都知道了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
“四皇妹回来了,那倒是有趣了,本王这个皇兄不能去亲自迎接实在是太不合格了,等到四皇妹回来帮本王备上一份大礼。”
暗卫低首“是。”
“其他还有吗?”褚临渊懒得再看那些鸡毛蒜皮的线报,打了个哈欠,“都这么晚了啊,本王困倦得不得了了,擎奇你在不说些有趣的事情来哄哄本王,本王可就睡着了。”
跪在地上的擎奇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这二皇子想听的“有趣的事情”他当然清楚是什么,若非是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又怎么会一直不开口。
看人不说话,褚临渊细长的眉毛微微上挑,睁开了眼睛“怎么没有查到?”
“属下……”
“原来容晏做事情这么滴水不漏啊。”褚临渊状似了然,从桌案之后站起,一步一步走到了窗边,“这月色真美啊。”
他轻声道,盈盈得月光映照着他的脸,发如泼墨,长身玉立,一双丹凤眼中的光却是陡然犀利,泛起了杀机。
空气沉滞,这杀机吓得暗卫擎奇浑身一抖,赶忙道“属下无能,四公主的死实在蹊跷,殿下以为跟容相脱不开干系,属下就顺着容相有关的事情一直查探,然而什么都没有查到,属下不能完成殿下给的任务,实在是罪该万死!”
“嗯?不必说什么死不死的,查不到就查不到,容晏那人心思极沉,这件事情本王也没有多少把握。”褚临渊挥手让暗卫起身,转而道,“那四皇妹突然死而复生,若想知道其究竟是不是被容晏所害,还需从其的态度来看。”
“殿下的意思是……”从四公主身上能看出来什么啊,暗卫不明白。
褚临渊却低声一笑“这世上之人啊,太容易被假象所蒙蔽双眼了,人人都说四皇妹荒淫无度,不知廉耻,是个无才无德之人,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其的聪慧。”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褚临渊暗自摇了摇头,接着道“在客栈的时候,四皇妹第一次见容晏发生了什么?”
听着暗卫的叙述,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