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笑道“这同我有什么关系,恶蛟是我收伏的,那这长明灯就是我的了,姑娘还是想想其他法子救情郎吧。”
那人说完,直接绕过其洛向前走去,其洛忙抱着那人的腿,急得落泪道“公子留步,已经没有其他法子了,慎行他也等不了了,公子若不愿让灯,借我也行,十年,小女子只借十年,十年之后定将长明灯还给公子,公子若是愿意借灯,无论公子要什么,只要我有,我全都给。”
那人看着其洛似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对自己纠缠哀求,叹了口气,道“唉,又是一个痴情人。也罢,你既是引魂族人便不同于常人,我叫束余,手中有卷万妖图,若是你答应救得情郎后入我万妖图,我便将长明灯借你十年。”
其洛见借灯有望,没听明束余说的是什么条件,便点头连声应着“我答应,我答应。”
见其洛忙不迭的答应,束余低眉看了眼她,劝道“你想清楚再说,莫要急着答应,你需知道,一旦入我万妖图便只能永远留在画中,不得生死,不入轮回,届时就算你的心上人醒了,你们别说相守,就是想见面,也再无可能。”
束余那句“别说相守,就是想见面,也再无可能”猛地让其洛冷静了下来。她低头认真想了会儿,坚定答道“即使如此,我也愿意。”
其洛是这样想的,要是慎行不在了,那她即便活着也如同死了,甚至生不如死,如果入万妖图有望救慎行,那么她愿意入画。世事无常,更无绝对,两个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见其洛郑重考虑后答案依旧,束余不再多说,将手中的灯盏幻至其洛手上,道“既如此,长明灯你拿走。十年后的今日,我会来寻你。”
其洛看着手上来之不易的精美灯盏,仿佛是怕它凭空消失,紧紧握着,欣喜俯身叩首道“谢公子。”
其洛道完谢起身时,身前已空无一人,她四下望了望,也没见着束余的身影,便知他已离开,于是赶忙带着长明灯下了山。
回去的路上,其洛经过一处破败的城隍庙,她走进庙内,拿起供案上信徒留下的供香,燃香上供,诉说缘由后,将那尊开了光的判官像迎回不悲谷。
赶回不悲谷时,虽已过去数日,但因地窖寒凉,加上有冰棺护尸,慎行的尸身无甚变化。
其洛把慎行从地窖扛到竹舍的榻上,拿出那两只长明灯置于塌前,却在燃灯时犯了难。
长明灯与寻常灯盏不同,寻常灯盏燃之需要内置灯芯、灯油,这长明灯盏中置灯芯处自含着一根银闪闪的灯芯,只是盏内却无灯油,无灯油如何能燃灯?
其洛担心添加寻常灯油会损坏长明灯,可又不知如何使用长明灯,只能抱着冒险一试的心理,直接用火折子点燃长明灯。
火折子碰到灯芯的刹那,灯芯微动,紧接着“噌”的一下就着了,橘黄的亮光熠熠生辉,灯芯处散发出令人心安舒适的淡淡香气,慎行的面色在烛光和香气中由惨白逐渐转为正常肤色。
其洛看到慎行面色变化,知是长明灯起了作用,激动地趴在床前双手握着慎行的手抵着自己额头,小声哭道“慎行,你看,就差最后一步了,如果我所剩寿命够数的话,你就可以醒来了,那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以后可不许再这样糟践。”
眼见就差最后一步,其洛止住眼泪,随手用袖子擦了擦,接着在竹舍大门正对处设了张供案,摆上迎回的判官像和香烛贡品,用匕首割破自己和慎行的指尖,将两滴指尖血滴入酒盏供在判官像前,跪下双手十指交叉相合,拇指指尖朝上,施术念咒道“阴司辖九泉,信女以血祭,同人结命契,余生半数与,结!”
随着其洛那后那个“结”字念完,判官像发出丝缕金光,那几道细弱的金光在她和慎行的身上游走,半晌后那几道金光结成一条光线牵连着他们的无名指,然后瞬间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