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妙手改残衣 月下飞银针(1 / 7)

第十一章 妙手改残衣 月下飞银针

“扑簌簌,扑簌簌”一群燕雀自银灰色的天边振翅飞来,晚霞消退,一轮银白色的峨眉月牙浮上夜空,点点星辰芒寒色正。

天色还未黑透,摇舟村的夜幕小道上,牵牛,扛锄的汉子,提篮,执菜的民妇,顶承星光,脚踏草履,慢悠悠的朝着各家走着。靠溪边的几亩水田里,还有零星的几位白日里怕炎热的老叟在赶牛犁田,月色洒在那水田上,泛起一阵阵银光。

村内各家各户的支窗格窗后纷纷亮起了昏黄的油灯,灯影幢幢,映出了举杯小酌的汉子,灶台前忙碌的民妇,纸窗后玩着手影戏的娃娃身影,一派静逸祥和的山村夜景。

三三两两吃饱喝足的老头老太躺在院中的三角竹椅上,悠闲的观星赏月,拍着破蒲扇驱赶着秋夜的毒蚊。

村口老石桥旁的古树上栖息着几只逐魂鸟,双目反着寒光发出阵阵“咕,咕,咕,”的叫声。古树垂下的干枯藤蔓下,宗德和卫城相正左右牵着载着追藏的凌雷黑马从石桥上行来,卫城相抬头环视着溪边的水田,停下步子,望着村落的青山道:

“如此美景,老夫不禁想吟诗一首啊!”

说罢,一手摸着白须,一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道:

“青山隐夜溢流光,蛙鸣虫和田间藏。

老叟犁田走乾坤,塘中星月广寒妆。”

一旁的宗德听后,不禁赞叹道:

“天地山水人,皆在此诗中。城相好诗好意境啊!

“哈哈,兴致使然,谈不上好诗啊,宗德小师傅过奖啦!我们快些去前面村落寻处农户家借宿用斋吧!”

卫城相昂头看着远处,嘴上谦虚着,神情却颇为得意的客气了一番。宗德瞧了瞧马上的追藏,见他正呆呆的望着远处,便稍稍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缰绳道:

“僧门过午不食,小僧就不必了,况且方才已饮过了一碗炒米茶,待会讨碗清粥给追藏喝便可。”

卫城相连连摇头摆手道:

“诶,小娃娃长身体,怎能吃得清汤寡水,莫说燕鲍翅参,这鸡鸭鱼肉总是要吃点的吧,这么小的娃娃,僧门这清规戒律于他而言确实是有点恶衣恶食啦。”

宗德一时语塞道:

“这..”

卫城相一心想着劝说宗德,便又接着追问道:

“宗德小师傅,老夫且问你,追藏可曾剃度?”

宗德回道:

“不曾剃度。”

“可曾受戒赐名?”

“也不曾,只是这名字却是空玄师傅所赐。”

卫城相侧头瞧了瞧追藏,见他正睁着双眼瞧着二人,边冲他一笑接着道:

“这追字也不在僧门宗派中吧,依老夫所见啊,空玄师傅这也是没打算让他出家,只当他是个寻常人家的娃娃在僧门养着。僧门渡苦客,如今追藏小娃娃不正是身受剧毒的苦客吗?这吃得好点了,身子骨才能好,才扛得住这剧毒嘛。况且小娃娃七情六欲都未长全,连个出尘之人都算不上,这僧门的三皈五戒于他而言也只是虚设啊。”

宗德听卫城相一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虽知他是在巧言善辩,心下却也觉得他说得在理,便不再与他辩驳,便朝他合十躬身道:

“看来小僧还未参透佛法啊,就依卫城相之言吧。”

卫城相侧身笑道:

“哈哈,宗德小师傅自谦了,老夫知道你是心疼追藏小师弟,不与老夫辩驳,否则以你这遍读藏经阁经书的本事,定能驳斥老夫的荒谬之言,哈哈,我们走吧。”

说罢,两人便牵着马往石桥下行去,下得石桥,见不远处的萍儿正扶着根烧火棍坐在小道旁的一颗大石上,瞧见几人从石桥上行来,便弯弯腰歪头瞧了瞧。那炭疙瘩瞧见几人过来,压低身子撅着狗屁股要往石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