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鞭稍,运力一拉,两汉子猝不及防,鞭子登时脱手,其中一人跌下马背,然而他武功不弱,一个空翻,稳稳落在地上,另一人功力更强,身子一晃,仍安坐马上。
王春辉不愿多生事端,免得惹出后患,趁机伸脚在牛臀上踢一脚,那牛身子一抖,吃痛之际,迈步疾奔。
眼见牛车就要和马车擦肩而过,大家各奔东西,岂料赶马的车夫突然举刀向牛头砍去,这一下大出意外,乡农心子一突,几乎魂飞天外,惊叫一声,恳求道:“不要。”
王春辉一愣,登时气往上涌,间不容发之际,凌空飞起一脚,抢先踢在对方马头上,那马“虚律律”一声嘶鸣,乱了方向,猛地人立而起。
驾辕的车夫坐立不稳,身子一倾,险些摔在地上,他急忙抓住车板,那一刀非但来不及砍下去,慌张中一回手,反而划破了自己的大腿,痛的嘶嘶倒抽凉气。
就在此时,忽听轿中“砰”的一响,一个人惨声痛呼,骂道:“啊哟,妈了个巴子,饭桶,马车也赶不好。”
王春辉不愿多所理会,然而想走却已经走不掉了,非但那马车横在道上,挡了去路,转眼间,两个骑马的汉子也奔上前来,手中各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嘴里骂骂咧咧,不分青红皂白的向张兰和少年刺去。
那少年大惊失声,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无血色,张兰倏地出手,啪啪两掌,拍开长剑,沉声喝道:“你们什么人?讲不讲理?”
两汉子不答,突见车上有两头雄壮的麋鹿,登时喜出望外,喊道:“陆爷!陆爷,好运气!好运气。”
“好你妈个头,老子睡得正香,忽然马仰人翻,我骨头都要散了架,霉运还差不多。”说着,叠声痛呼从马车里爬出来,一手捂着后脑勺,张眼便见一辆破牛车和几个乡巴佬在面前,不禁大皱眉头,破口就骂:“霉运霉运,撞到几个穷鬼,喂,你奶奶的泥腿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拦老子的去路,给我往死里打,散散今日的坏运……,咦……。”
这位陆爷年纪轻轻,边说边往前走了几步,一低头间,蓦地觑见车斗里的两只麋鹿,头上的鹿角雄壮华美,一惊之际,顿时眉花眼开,其中一个汉子前倨后恭的挨上来,胁肩谄笑道:“陆爷,你瞧,兄弟们特地拦下来孝敬你的。”
陆爷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有心有心,搬马车上去。”
乡农见对方华服美冠,个个满面红润,看派头必定非富即贵,听他连斥带喝,一时心神惶惶,吓得浑身颤抖,虽然刚才见到王春辉身手不错,但对方势众,而且兵刃在握,老丈赤手空拳岂可抵挡,嘴里一苦,讨饶道:“老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冲撞,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一马,这……两头鹿…鹿,捕猎不易,恳你高抬贵手,留一只……。”话没说完,一个汉子喝道:“聒噪,不识抬举的东西。”呼地一脚踢去。
其时王春辉就站在乡农旁边,见他说话间就要屈膝而跪,不禁心头一悲,心想他不会武功,又无权势,倘若不跪,虽然保住了尊严,一顿毒手尊拳却是难免,说不定父子二人会有性命之忧,届时这个家失了梁柱,便颓然而倒了。
因此,王春辉虽瞧不起膝盖无骨的人,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心头只是感到悲哀和愤愤不平,哪知对方欺人太甚,眼见汉子一脚踢来,王春辉一把拉住乡农向后一扯,一来不让他跪下去,二来不让他被踢中,喝道:“王八羔子,狗仗人势,撒野惯了没人教训吗?”倏地连踢两脚,正中汉子的膝盖,那汉子登感奇痛入骨,不禁膝弯一软,噗地跪在地上,嘴角嘶嘶抽搐,兀自不能起身。
陆爷大吃一惊,急忙退后三步,颤声道:“大……大胆,知道我是谁吗?” 另外两名汉子跃掷上前,提剑护在左右。
王春辉骂道:“我管你是谁,欺负老实人就是不行,快点道歉赔罪,否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