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灌入单刀,顺着纹理慢慢插入,只觉此处比刚才刀剜的外缘更硬,直如石头一般,可以想象内圈必定更加结实。
王春辉割到半圈,额上已经沁出热汗,手腕也有些发酸,心头不禁暗暗惊疑:“以我这时的功力,说不定根本砍不断灵芝的根,他奶奶的,刚才那一刀幸好没有砍下去,否则难免要在徒弟面前出了大糗。”
稻草人见熊和虎都兴高采烈的吃了灵芝,以为那必定是极好吃的东西,为此心里感到不平,忽然缠上张兰,一手指灵芝,一手指自己的小嘴。
张兰嘻的一笑,道:“贪吃的臭小子,现在还吃不得,你一嘴奶牙怎比得过笨熊和老虎,可别得不偿失,崩掉几颗大牙,待回到惊神洞,姑姑磨成粉喂你吃,可怜的小家伙,伤得这样重,流了那么多血,正该好好补补元气才是。”说着,蹲下来,在他额头轻吻一下。
稻草人来而不往是不可能的,立刻回吻一下,仍缠着她要吃,张兰被他磨害的厉害,眼见灵芝坚固,割下仍需一段时间,于是没好气的骂道:“好好好,不见棺材不掉泪,就让你啃上一口,吃不动,坏了牙,可不能怪姑姑没拦着你。”说着,抱稻草人跳上高高的琥珀巨石。
稻草人色然而喜,在张兰的保护下,伸嘴上去,他嘴巴小,而灵芝肉厚,无法一口含住,小家伙三次咬不中,两腮气鼓鼓的,张兰忍俊不禁,却见他仍不放弃,竟以牙齿为犁,以灵芝为地,忽听“客客客”连响,拖着牙齿啃出一道浅沟,吧唧吧唧吃了起来,嘴上满是碎屑,只觉苦中有一丝异样的甘味。
张兰大吃一惊,忍不住掰开他的嘴巴去看,只见两排细沫般的白牙完好无损,放心之余,更加愕然,稻草人吃出苦中回甘,忍不住又趴上去啃出一道浅沟,仿佛铁犁在金属上耕地,“客客客”之声听的张兰头皮一阵发麻,怪物似得看着他。
待其啃出第五道浅沟,张兰不禁怀疑道:“没道理啊,老虎牙口那么好,都吃的这般艰难,他小孩子哪有容易的,难不成这里是灵芝的软肋。”心中疑惑不定,忽然伸嘴过去,学着稻草人去啃,岂料牙上突然一痛,似乎碰到一块硬邦邦的金石,肉龈处一阵酸楚,不由自主的口泌涎水。
张兰吃了稻草人的暗亏,心中更加嘀咕犯疑,异样的目光把稻草人从上到下看了又看,似要找出他是小怪物的特征来,否则哪有这般坚如利刃的奶牙,愕然惊异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傻乎乎的,竟和臭小子一般的莽撞愚蠢,自己明明手上有娥眉刀,何必趴上去用牙啃呢,搞得现在牙齿一阵酸痛,心念及此,不由得嗤的一笑。
王春辉终于顺着纹路拖刀割下一个大圆环,砰的一声落在巨石上,然后滑向一边,挂在灵芝露出石面的根茎上,王春辉大吐一口长气,伸袖抹去满脸热汗,不禁骂道:“好家伙,你奶奶个腿,真怀疑你是灵芝还是他妈的灵石。”
张兰闻言,胡卢笑道:“师父,好啊,你说脏话,堂堂一城之主,羞也不羞。”
王春辉心情舒畅,嘿嘿一笑,道:“那有什么大惊小怪,以前和恨天兄在江湖上闯荡,脏话张口就来,甭提多痛快了,做城主反而令人憋闷。”
张兰又是一笑,毫不避讳道:“江湖好汉,正该如此,整日一本正经反而不可爱,我要是男儿身,也要学一学莽李逵,遇见宵小,先直娘贼骂他一番,再呀呀呀的开打。”
王春辉哈哈大笑,道:“你这么一骂,黄三小更加与你情投意合,非娶你不可的了。”
张兰面上飞红,忽然忸怩起来,娇嗔道:“师父,一定是老馆长的坏毛病感染到你,喜欢拿人家来取笑,哼。”念及黄三小,心里却甜丝丝的。
王春辉一边随口说话,一边将灵芝圆环切出一个大缺口,只听砰的一声,滑落在地,那金熊和白虎兴奋雀跃,放声嚎叫,猛地扑上去撕咬,两兽互相拉扯,一时却啃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