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微一沉默,正色道:“岂敢岂敢,师父所言极是,有些事冥冥中自有安排,缘法的事玄的紧,不是苛求便能得到的,徒儿受教了。”
一场争夺地盘的激战过后,日头渐渐高升,王春辉停下话头,在道场上踱步来去,四下顾望,眼见到处一派宁静祥和,心中方寸之地大为放宽。
王春辉暗忖:“适才群雄毕至,这山里最大的危险已经出现了,我等既已平安度过,此后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何况有那头人熊照拂,宵小想必不敢来犯,如此一来,这地方可算得上固若金汤,正是修炼之所的不二之选。”
张兰也是同样的想法,早有寄居在此的意思,听师父确定下来,笑道:“师父大人请那边圆石上宽坐,待徒儿打扫庭除,归置完毕,再请你老洞府歇息。”
王春辉笑道:“满地尸骸血迹,腥气熏鼻,洞内也一定污秽不堪,费力费时的功夫不小,你我还是一起动手打扫吧,以后细微杂物再由你收拾。”
张兰捧袂,笑道:“得令,师父体恤,徒儿谢过了。”
两人将山坡上的马车抬上道场,取出扫帚和土铲,王春辉把半匹马提到一张凸起的大石上放下,这白马今日侵晨时分还在享受着上等草料,蓄养精神,以为主人奔波卖力,岂料旋踵间,不但卖掉力还卖掉了命,接下来将变成盘中餐,奉献它的所有。
张兰道:“师父,咱们去洞中看看,免得除净了门前,后脚又被洞内的牢什古子弄脏了。”
王春辉点点头,道:“言之有理,听你的,我就安分当一回居作,你尽管差遣就是,我们带着兵刃,免得洞内尚有猛兽藏匿。”
两人点了两只火把进洞,手持刀斧,一步步挨近窦中,那金发人熊将洞前的道场弄得乱七八糟,居室内部的清洁却保持的还算差强人意,原来熊和猫一样爱干净,粪便排在山脚下,并覆土掩埋起来。
山洞宽绰幽深,坐西面东,正对青天朝阳,因此里面并不阴湿,只是洞穴的深处光线照耀时辰短,大部分时间显得黑漆漆的,二人举着火把逐步深入,稻草人本在外面玩弄兽骨,见张兰二人进洞,也屁颠跟去,挈从在后,眼睛骨碌碌乱转。
洞内到处散落着金色毛发,角落里苦草败叶成堆,似是熊窝,张兰忽然“妈讶”一声,急忙向后一跳,肩膀发颤,喊道:“师父,这儿有好多恶心的大虫子。”
王春辉走近一看,只见岩石上爬满了浅褐色的肉虫子,婴儿手腕那么粗,胳臂那么长,肉虫从头至尾有许多环节和细细的触须,猛一看令人恶寒,可是“大虫子”特别乖巧,一动不动。
王春辉凝视半晌,突然激动的面色泛红,弯腰拿一只在手里,惊喜道:“不是虫子,是雪参,极其名贵的药材。”感叹一声,道:“这么大法的雪参当真生平仅见,如此壮硕,怕是……千百年的药力也不止,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天助我也。”
张兰听说过没见过,惊疑道:“雪参?真是雪参吗?”
王春辉掰断一只,凑近笔端一嗅,更加确定,道:“错不了,当年恨天兄为救心上人,需要三百年以上的雪参做药,各处药店遍寻不着,我便同他攀上高山雪域,幸有所获,是以认得。”
张兰抓一只在手,欢然不已,道:“听说雪参有益气养颜的神效,师父,我们吃了会不会恢复原来面貌?”
王春辉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多半大有裨益。”
两人举火把四下查察,呼吸间走到尽处,窦内一派了然,并没有别的熊和寄居者,但是除了雪参外,另有其他不少药果,二人不时一惊一喜,开心之处,大有抄人家财的乐趣。
张兰忍不住笑道:“那头大狗熊在这里过得挺美哈,独占一座洞府,风雨不透,吃喝不愁,守着一堆奇珍异宝当零食,门外便是山清水秀,我都有些羡慕它了,哈哈,难怪它临走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