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城主?老夫乡野之人,畎亩下才,何德何能做那一城之主,咱们素未谋面,想必阁下认错人也是有的。”
胖老者笑道:“三年前,老夫武功平平,在江湖中籍籍无名,城主大人便是见过我,转眼也会忘的,而你则不同,凭借一身潇潇神功,威名早就远震四方,即便我一早认得你,可是也差点看走眼。”
胖老者叹了口气,略微有些不忿,感慨道:“若非在千金客店和南岗破庙见你武功招数,绝想不到你便是潇潇城主王春辉,更想不到阁下已将潇潇神功练到如此境界,合抱粗的大树竟然生生被你真气催得枯萎而死,若非老夫亲眼所见,岂敢轻易相信,城主如今须发如霜,当年轮廓却依稀还在,想必是因潇潇神功的缘故导致容貌有变,对吗?”
王春辉心头一震,栗栗危惧,面上不动声色,暗自沉吟道:“老家伙好厉害,在千金客栈便盯上我了,我却近两天才发现被人跟踪。”转念又忖道:“原来他见过我给稻草人疗伤,想必他见大树被催枯寸断,误以为我神功大成,这才一直跟踪,不敢冒然来犯,否则一旦交手,那可就露馅了,他妈的,眼下我神功未复,决不能让他看出破绽,须得故布疑阵,令他心存顾忌,最好想个法子吓走他,不然被一头毒蛇盯着,滋味可不好受。”
“哈哈哈。”王春辉仰天长啸,一震衣袖,豪气外放,目光棱棱威严,那神色仿佛战场中的常胜将军,笑道:“阁下见识不凡,认得潇潇神功最后一层的威力,只是尊驾鬼鬼祟祟的行为不免令人不齿,你若心存敌意又不怕死,大可过来试试神功的威力,不过,我听说王春辉平素不会与人为难,谁要是主动送死,他杀人绝不容情,不死不休,天涯海角,追杀到老,王城主的性子,阁下想必有所听闻的。”
胖老者见他神威凛凛,目光自信傲然,又知他往日杀人无算,果然为他气势所慑,不禁首鼠不决,面有疑惧之色,心想:“如今我机缘巧合偶获前人绝技‘烛天五行印’,虽有小成,却是半青半黄,差了些火候,但对方却将潇潇神功练到了最后一层,现在和他动手,只怕讨不到好处,万一不敌,那可悔之晚矣,唯今之计,还是暂避锋芒,过得三年两载,绝技大成,不愁拿他不下。”
王春辉见他沉吟不语,心头惴惴不安,只怕胖老者艺高人胆大,两句话吓他不住,忽然纵身跳下车顶,将稻草人抱在怀里,左掌贴在他后心,默默运起潇潇真力为其疗伤,过得片刻,待潇潇死气返归体内有所汇聚的时候,沉声道:“阁下若是与我有仇,不妨现在就做个了断。”说着,右掌向一片尚未凋敝的秋草打去,只听簌簌声响,草木由淡绿变成枯黄,枯黄变成死灰,微风一吹,灰烬飘飘扬扬。
胖老者离野草不远,几缕死气扑面而来,忽然身体一颤,精神立时委顿不少,他大吃一惊,急忙纵身上树,低眼往下一瞧,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却见一大丛野草尽数被他真气挫骨扬灰,这一下,直骇得胖老者头皮发麻,两股战战,便有天大的胆子,此时也都收敛了起来。
胖老者主意已定,拱手急道:“王城主言重了,在下慕名相随,绝无恶意,这便告辞,绝不敢再来打扰。”纵身在一株株枫树上跳跃疾掠,往来路飞奔,呼吸间不见了踪影。
王春辉静立顷刻,直到四下不闻异动,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跳上车板,将稻草人交给张兰,扬鞭催马赶路。
二人一路无话,直到行出枫林,又走了五六里,张兰见四下空旷,了无人烟,才忍不住问道:“城主,那臃肿老头胖得这样厉害,轻身功夫却胜似飞燕黄雀,当真了得,你说他跟踪我们到底为了什么?”
王春辉道:“他不肯留下字号,定然图谋不轨,我思来想去,总猜不到他的身份来历,老家伙邪门的很,面上红光照人,内功绝不在我此刻之下,听他言语,似乎近三年才突然练成这身高绝的功夫,进境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