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三盏茶的功夫,张兰转弯抹角奔回黄牛村,待进得密室,只见王城主正在练功,若在平日,她绝不会打断城主的修炼,然而这次事态急迫,半点不能拖延。
张兰急忙喊道:“城主,属下冒昧,求你救救稻草人。”
王春辉微微皱眉,从修炼中退出来,见张兰独自回来,手里抱着一个血色包裹,登时心感不安,疑道:“怎么回事?三小人呢?”
张兰不及回答,忙揭开包裹,王春辉矍然大惊,只见稻草人全身是伤,剑痕密密麻麻,两只手掌血肉模糊,胳膊一个血洞露出森森白骨,后腰塌陷,头上鲜血黏住黑发,面如锡纸,双眼紧闭,活脱脱是个死人模样。
王春辉认出是老馆长的弟子,料想必有大事发生,忙问:“老馆长还好吗?发生了什么?”
张兰泪珠早就成串落下,道:“老馆长无碍,大家都没事,只稻草人被剑派打伤,城主快别问了,救救他吧。”
王春辉惊疑不定,面有忧色,道:“没人跟踪你吧?”
“没有,我趁乱来的,大家都在看比武,路上没人。”张兰一怔,急忙解释道。
王春辉沉默不语,生怕仇家伏有奸计,知他和年恨天情同手足,是以趁此比武的机会,故意和武馆过不去,打伤老馆长的得意弟子,以此引出张兰和黄三小,从而找上门来,随即又想:“他们怎敢公然和力拔山过不去,恨天兄可不是好惹的人物,也许纯粹是两派矛盾激化,并非因我而起。”
张兰焦急异常,见城主无动于衷,不禁忧愤烦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城主,稻草人是老馆长心爱的弟子,眼下重伤,九死一生,求你大发慈悲,救他一救。”
王春辉一愣,面色发烫,压下所有心思,把张兰扶起,说道:“他是老馆长弟子,和我又有一面之缘,我怎能见死不救,即便素不相识,激于侠义,也该尽心救治,快他放在桌上。”横臂将桌上物事全部扫落在地。
王春辉伸手搭脉,微弱游丝,又去摸他额头,忽然手臂一震,猛地被弹了开去,他大吃一惊,暗道:“有鬼,怎么回事?”又伸手去摸,再次被弹开,惊疑道:“他额头滚烫,有一股喷薄欲出的火力,这般烧法,金银也融化了。”忽然叹了口气,说道:“非是我不救,他八成已经死了。”
张兰也伸手去摸稻草人额头,忽然“啊哟”一声,整只手仿佛从油锅里捞出来,登时被灼伤,皮肤一片通红,起了三个水泡,她好似见鬼一般,难以置信的看着稻草人。
王春辉诧异道:“当真邪门,老夫一把年纪,从未见过这种火烫的伤势,你说他是被剑派伤的,不知是哪位高手?用的什么功夫?”
张兰惊魂略定,把余百谷打伤稻草人的一幕禀说了出来。
王春辉“啊”的一惊,脱口骂道:“这个余百谷,真不要脸,竟对孩子下这般狠手。”沉默片刻,又道:“据我所知,余百谷内力强劲,运掌击出,开山碎石不在话下,稻草人受此一掌,脑骨必然碎裂凹陷,怎地他只是皮肤破损,额角依然挺直。”
张兰经他一说,也大为惊疑,忽地记起余恋荷剑气纵横,轻易洞穿石板却刺不穿他臂骨的一幕,此外还有稻草人饮酒不醉,等等诡异的事再次涌上心头。
张兰知城主见多识广,而且主意多,心想若是把这些见闻告知,兴许会有法子救他,当下一五一十,捡关于稻草人的事情说了。
王春辉听得瞠目结舌,半信半疑,讪笑道:“世上哪有这般事,两个孩子武功天赋再高,也不可能到这种境界,别再说笑了。”
张兰发誓道:“天地可鉴,属下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偏颇,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又道:“城主,你快想法子救他,这孩子好可伶。”
王春辉愕然半晌,喃喃道:“我也没有善法,眼下只有死马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