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半入了少婈的肚子,蘅汀自己当时便觉得醉意上头,趴在桃树根上便睡了半日,而少婈却浑然不觉,若不是父君发现,恐怕要足足喝下一整坛才罢休。
犹记得当时鬼帝郁垒见自己的两个女儿倚坐在桃树下饮酒时,先是出声佯装嗔怪地说了句:“你们这两个毛丫头,不好好修行,偏又跑来这里躲着喝酒。”
少婈闻声扭头娇笑道:“爹爹您怎知我与蘅汀在此,是不是师兄跟您告了状?”
“告状?”鬼帝郁垒一听有些疑惑,虽说这两个丫头私跑出来喝酒,倒也不算什么大错,泽杞也不必拿这桩事去告状的,于是便假装知晓了一般说道:“既然为父都追到这里来了,你们两个还不乖乖认错领罚?”
“哈哈哈,女儿倒是可以领罚,只不过蘅汀要等她醒了才能跟您认错呢。”少婈起身朗声笑道,再一细瞧她手里拎着的酒坛,吓得鬼帝郁垒忙走上前一把夺了过来。
“不过是私自拿了爹爹的一坛酒罢了,您怎么这般急恼了?”少婈对此有些迷惑,从前也没少偷拿过酒水出来喝,怎么眼下平常和蔼温良的爹爹竟这般着急呢。
“你可知这是天宫的百花酿?竟然都被你们两个喝了半坛之多。”鬼帝郁垒将贴着字的那一面转过来说道。
“原是天宫里的酒水,难怪竟这般好喝,入口甘甜倒也罢了,的确是有花香四溢之感,看来是女儿们偷了爹爹的心头宝贝了。”少婈笑着调侃了一句说道,她浑然不知这百花酿的厉害。于是鬼帝郁垒只好念在她不知者无罪的份儿上将这百花酿的厉害之处说与了少婈听。
“难怪平常蘅汀也算是个奈酒量的,怎的今日才喝了一两杯便醉倒了。”少婈看着一旁酣睡的妹妹笑道,转头一想自己喝的比蘅汀要多上许多,为何却没有什么醉意。
“那半坛里其余的都被你喝了不成?”鬼帝郁垒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却见少婈的确无半分醉意,只不可思议道:“你这丫头酒量如此之好,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于是数日之后,花神绛姝又从上界回来,鬼帝便将此事说与她听,夫妇二人皆被这个养女的酒量惊住了,若不是碍于少婈身份不可任其随意出入上界,这丫头的酒量怕是在四海八荒也算首屈一指的厉害。
所以如今这凡间乡野里的蓼花酒竟能让少婈光是闻着香味便如此吃醉,而自己却并未察觉又醉意,那就当真是有些蹊跷了。虽说平常时候,蘅汀也不是个小心谨慎的,但在凡间这半年以来经历种种,也不自觉地仔细起来,而且近日以来也都是有人蓄意谋害少婈。
“姐姐确定是因为闻着这酒味儿才红了脸又吃醉的吗?”蘅汀凑近到少婈跟前低声问了一句道,见少婈如此肯定的点头,再想追问几句,却见少婈已经有逐渐瘫软之时,不由得有些心慌,一旁的希羽见少婈的不对劲,忙也凑近了过来。
“王妃娘娘,这醉粉麯生的酒水可否借我拿来细细赏味一番?”蘅汀起身问道。
席面上的几人也都看出了少婈的醉态,又听蘅汀如此发问,顿时也觉得有些蹊跷,嘉顺王妃听言点了点头,转头吩咐道:“紫苏,你再去取一壶方才用的醉粉麯生过来。”
紫苏便是方才端着酒水上来的那名侍女,只见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欲要端走那还剩半壶的酒水,却听见蘅汀出声道:“我看着酒壶中还有一些,便拿过来就好,也不必再去另取了。”
紫苏听言却不为所动,还是略有些执意要取走的意图,面上的神色也突然紧张了许多,身体似乎也有些微微发抖。这一举动被希羽看在眼里,她也就势察觉到这个侍女的异样,方才紫苏那左顾右盼的神色,她也早已觉得有些蹊跷,于是希羽出声道:“不必再去另取了。”说罢便起身走近,还未等紫苏反应过来,希羽便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酒壶。
“这醉粉麯生看来是略有些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