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之事,说到底她还是对浅霜有很大成见的,诚然,浅霜也是极其憎恨她的,她们之间的仇恨渊源也是说来话长。
阿凝虽不喜浅霜,但也没有那么深的怨念,毕竟成年之后的浅霜对阿凝也多次表露过心意,对待阿凝也是格外上心。“浅霜自那次以后,确实不如从前跋扈蛮横了,时时谨遵君上的教诲,如今虽然还年少,倒也为龙族做了不少事,只是被拿走了二百年的真元,道行根基一直不稳。”阿凝说完也叹了一口气,许是在为浅霜叹惜。
织芸想了想那二百年的真元到底是她收下的,本该就是要惩罚与她,却没想到竟然害的这丫头如今还无法正常修行,这君上实在是大义灭亲之举,而自己似乎做得也有些过了。
二人说话之间,已经快要到达阿翁如今所居住的淬云台,此处位于远海中心,四面漩涡强劲有力,形成天然的屏障,若无通传,外人不得擅自入内,而淬云台就在漩涡中心,建在几位祖神平息祸乱后镇海所用的底柱之上,如今祸乱已平息万余年,那底柱也是十分安稳,远海之境虽海势汹涌,却也是个僻静之地。
阿凝所学的法术皆是阿翁亲传的,所以如何启开这淬云台的屏障方便通行进出,龙族之中也仅有三人可使得此法术,分别是阿翁、阿凝和当今龙君。阿凝熟练地使用法术,漩涡中这才开出一条通道。
织芸随着阿凝进了淬云台,此时的阿翁正伏在桌案上整理着一堆书卷,想来应该是关于龙族历来的记录。多年不见阿翁,没曾想如今竟然苍老了许多,形影佝偻,与凡间那行将就木的老者并无分别。
“织芸向阿翁问安。”织芸走到中堂,双膝跪地行礼道,说完又拜了三拜,规规矩矩的一套礼数还未行完,眼眶已经泛红。
“织芸?好孩子,你可算是来了。”阿翁闻声后抬起头看到织芸,说话声里满是慈爱与欢喜。阿翁向来都是把织芸当作亲孙女一般疼爱的。
织芸与阿翁许久未见,说了一番话之后,阿翁才想起织芸此番前来是有事要向他求证的,于是吩咐阿凝在外面把守,携了织芸到了密阁之中,想来阿翁也预知到织芸所要求证之事定然很私密,不然按照以往,她回到龙庭必然是要知会龙君一声的。
“织芸,你此番来此是要求证何事?”阿翁拉着织芸一同坐下询问道。
织芸深吸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事情的来往都说给阿翁听,于是先问道“阿翁可记得樗徽君上故去之后,关于宗神娘娘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
“那虽说是我们龙族宫闱秘闻,却也不是鲜有人知的事情,而我身为龙族族老,虽未亲自插手于此事,却也是知道其中许多的。”阿翁回想起当初那桩事,又想到了樗徽,便又悲悯起来。
“阿翁可知晓那个孩子最终下落如何?”织芸又接着问道。
“那个孩子……”阿翁迟疑了一下,又细细想了想才说道“你是说那条青鳞金蛟,龙族是容不下那孩子的,但是要处置掉那孩子之前,宗神娘娘便与那孩子一同失踪了。”
“数月之前,长安城出现一条青鳞金蛟,君上知晓以后,便派我前去,经过一番打探之后,发现那条蛟龙乃是东荒桃止山鬼帝郁垒的养女,虽说她自己假称是被郁垒从甘渊捡回的虺蛇,历经修炼才化成蛟龙之形,但甘渊之地的蛇族早在万年前便南迁了,若说她真是虺蛇所化,如今也不止是九百岁。而天上地下又有几条青鳞金蛟呢。”织芸一五一十地说道。
阿翁捋了捋胡子细细思量了一番,半晌才道“所以这郁垒的养女便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你可有继续追查到宗神娘娘的下落?”
织芸对此摇了摇头“宗神娘娘失踪之后的这九百年间,我一直在打探她的下落,龙族与女娲族因此闹得不和,我也不好去女娲族打听。只是都寻遍了也未找到她。”
“本来还想着我们龙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