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靠着的宋城,一下子心就静了。虽还是疼的厉害,到也能忍得住。她其实最怕疼了,可是,宋城嫂嫂对她这么好,如何能让她再为自己操心呢。
自己生病以来,她没有一日好睡,若不是那日自己使了法子让铃儿和铛儿在宋城嫂嫂的药膳中下了安睡的药,人早了垮了。她醒来后又以死相抵威胁自己的丫鬟,若今后再做这样的事情,便把她命一同要去算了。
念念想起这个事情,心头何等心酸。
当日宋城说这话的时候王念之正要去看望她,顺便劝她注意自家身子。听她的丫鬟说关房中一日了,滴水和米未进。
这怎么行的,身子会熬坏掉的呀。
王念之绝不想宋城嫂嫂为了她拿自家命去换。只是才进院子就从人里面出来了,面色煞白犹如鬼魅,这不是自家往日引以为傲的宋城阿嫂。
王念之心头愧意难当。遭这番劫难,其实真的不是她的错,是自己轻信于人,宋城嫂嫂又有什么错呢。
现在她最心疼尊崇的人半死不活就靠在自家身旁。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呀。她们谁都没有错,到底是哪里错了?王念之眼睛里溢出眼泪水,脸上的伤口浸得疼痛难忍。
宋城是被王念之哼哼的痛声惊动醒的。醒来立马传人换汤药。
王念之安安静静,都听她的。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要宋城替她洗,其她丫鬟谁都不能进,对宋城依赖至极。
宋城用汤瓢舀了药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给她洗,那一身好不掉的伤割伤了宋城的心。
大约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王念之转过头来冲她一笑,露出白白齐整的牙齿,笑眯了眼睛道“我自来就总羡慕哥哥是个男儿身,奋战疆场,恣意豪迈。可惜念念是个女子,见不得功,立不得业。其实我也没有多大志气,但凡英气一点也是极好的呀。偏偏阿娘将我生的软软糯糯的,先皇爷爷给我的封号都是螓和郡主,一点点都不英气悦耳呢。谢荷也总欺我。现在正好了,往后他再欺我,我就脱衣服吓他,给他吓得哭的。宋城嫂嫂你说妙不妙?咦,你怎么哭了?”
“他不舍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