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山绕水,还是给绕回来了。至此,裴袖临对这方铁面无私美誉在外的州顺府尹大人有了得体的认识。
太难缠!
裴袖临一张老脸苦口婆心道“我说卢大人,那桩弊案已经结了,你就省省心,又有什么好调阅的,那都是先帝爷亲自审阅定的罪,那桩案子非同寻常,牵连的可是……”裴袖临指了指东的方向。两人心照不宣。
卢季安呷了一口茶,厚着脸听。裴袖临接着道“再说,案件特殊,是封悬于高阁的,没有圣上御令,谁又能擅动。你若须得看,本府就明说了吧,还得向万岁请旨,否则,成不了事。”
“哦,竟时如此?’卢季安倒是没有想到,登门这么多回,次次碰壁原因竟是这个。
裴袖临道“很是嘛!”
若不是他实在追得如章鱼吸盘,抠都抠不掉,裴袖临无法,是如何都不会透露的。
当初那件案子,明面上是交有大理寺来审查的,实际上,一进一展尽数都有向先帝爷禀报,就连最终真相大白,将最受宠的成明太子定罪赐下鸩酒,都是先帝亲自下的令。定罪结了案,将一切罪证封存悬于阁,之后那件事情再没有人提起过。因调阅之事,他近来踏自己这地方,脚都踏出老茧。早朝躲过了不算,下朝回府也甩不脱,从裴卿府躲至大理寺台公干的地方,他卢季安也能忙里抽闲自州顺府到大理台来上好几回。卢季安,实是裴袖临至今深觉最是难缠的一个,无人能出其右。
卢季安也干脆,得到这个答案,将将把新上的一盏热茶喝尽,放了茶盏,起身一拱手,笑嘻嘻道“即如此,本府就不多打扰了,裴大人不送,本府认得路,自回。”
瞧着那个身着蓝色官服顶戴官帽的人踏出门去,裴袖临幸哉。早晓得他要这个答案,早说了就是,也非是什么不能说的,先帝爷也没降旨不能说不是。
很是。
至此,卢季安打道回府,觉得两人谈的甚是欢愉。
裴袖临觉得两人谈的既不欢愉,也不难过,就他有点难缠和麻烦。
哈哈
自上一回街角吃冷面分别至今,快至一月,暮楚这日回到府中,细细一算日子,可不就是一月了么。自己与阿宝,已一月未见了。那丫头竟然也没来找自己,真是没得良心。城西的员外庄,是当初自己说的地址,用以方便阿宝来寻他。只是,回回问守门的,次次得到的答复都是无人上门来寻自己。
难道是地址太偏了,她寻不到?
不应该的呀,随便扯人问,皇城之中,哪个不晓得城西员外庄就是他世子爷的老巢。暮楚觉得世子府,三公九卿府的实在俗气,他就爱当个闲散的员外爷,清闲还不累赘。因这个事情,当初还遭他的皇叔批了很是一久。明明是个封了爵位的皇家正经血统世子爷,偏爱乔装凡俗,混迹市井。
暮楚不管,得到想得到的,随了心,便是完满一生。
不得不不承认,有时,连皇上都羡慕他。
不过,如今这个随心,欠了一样,他心心念念的人没有来寻自己。
回了府,暮楚照例问门口的人“今日可有一个很是清秀好看的姑娘上门来寻本世子?”
“回禀世子爷,没有。”看门的小斯像个木头一样重复与昨日一样的答复,同时又觉得奇了,近一月来,世子爷每天都要问,有时一天还要问上好几遍。难道在等着什么人?
听语气问话,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有这么大脸面,值得他们主子这般放心上念着?
得到这个重复循环的回答,暮楚很是难过。
她竟然没有来找自己,莫不是已将自己忘记的个干净了?
山即不过来,我就过去。
暮楚直接往探花府去。这丫头,看他不收拾她。
不行,还是别吓了她。暮楚忽而改变主意,要温柔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