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发白,“可有解?”
摊主摇摇头,“无解。”
她愣愣,瞳中一缩,面上一片死白。老摊主不忍再言,言也尽。复叹言,“少的二两糖豆,就当你付的卦资了。”
他高祖是算命的,算命这种事情,尽窥天机,后代多凋敝不旺。高祖传到曾祖那一代,他的祖,父两代已经不学。然受高祖上影响,他自己颇有兴趣,背着家父家祖早已偷学的精光,还拜了庙山上的瞎子老道为师。自己因早年给人算卦太准,那桩事情后牵扯甚广,扯出了权倾朝野的贵胄,遭人追杀。后不得不改名换姓做了其它营生。躲藏三十年有余,今日破例,不过看在她惜粮的举动上。
算卦是要给钱的,否则损人不利己。观她也不是有钱之人,恻隐心发,闲来多嘴,提点了两句,也不好再收她钱财,折她二两糖豆,算是补上了。
末后,老摊主还是对她补上两句,“姑娘,万事不可太过刚硬。水柔而善往低下,才得以穿山越岭,长久不绝。”此女孤苦的命,着实无解。命中那朵黑桃花,要命还是轻的,只怕……
惟愿她能不遭太多的罪。
言尽于此。
纸鸢点点头,强勉道了谢。
街道两边摊贩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又恢复了之前模样。遭了这番恶风,也没有太大影响。这些底层百姓,命如草根,容易遭人践踏,无还手之力,然也能以最快之速恢复。阴阳果真是制衡的。
老摊主的话她虽听了进去,然也未将其放在心上扰心太久。她本就是孤女,孤苦之命着实不假。从前千户府中的境遇,至今让她瑟瑟发抖。
那些都熬过来了,绝不会有比那更可怕的命运等着她了。
纸鸢抱着布包裹和一袋糖豆在街上行着。
突然身后有人唤了她的名字。
“鸢姑娘?”似不确定。
纸鸢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身后不远处一个身骑骢马的男子。
本来是不确定的,见她转过身子来,果真是她。
望着那人,想了一想,想到是何许人,才点头,“卓家少主。”有些讷讷的。
那人正是卓文显。
马背上的男子跳下来,向她行了一礼,儒意中有些江湖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