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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木头建筑,加上混乱的街区、矿区的“野蛮”或者说“活力”。
假设旧金山的金矿能开采三十年,那么这三十年,基本上可以确定,按照几率来讲,至少也得个七八次大规模的火灾。
这是必然的。
防不住。
烧了就得重建。
重建就得要木头。
建完了多半还得烧。
烧完了多半还得建。
所以,枫林湾地区,包括后世的温哥华、西雅图这个海湾区,就可以找到他们的“第二产业”的起步——木材加工业。
甚至可以说,在刘玉的计划中,枫林湾地区的非农业产业的起步发展,以及“工资劳动者”成为必须,就是靠着南边的旧金山一次次被烧、一次次重建来的。
这样一来,能带动至少七八个产业。
比如说,旧金山挖金子,得需要粮食吧?
粮食得运到旧金山吧?
运粮食得需要造船吗?
房子烧了,得需要木材吧?
木材砍伐完,得需要加工吧?
这样绕了一圈,靠着旧金山的贵金属,一个简单的“商业循环”也就搭建起来了。
这里面,刘玉只需要“高抬贵手”,不给“泡沫公司”加过多的义务、锁链。
不强制泡沫公司必须要按标准盖房子、必须要用砖瓦房等等。
稍微松一点监管,可以说,必然三年一小火、五年一大火。
这贵金属,不就流动起来了吗?
贵金属一流动起来,这不就有资本跑到枫林湾来干木材加工业、造船业、运输业了吗?因为有利可图嘛。
既是资本跑来干这个了,那不是说,“工资劳动者”就成为香饽饽了吗?本地人是不可能干的,你有一群牛、百十亩地、老婆孩子热炕头,你扛着锯子去深山老林去赚那点伐木钱吗?
既是“本地人”不肯干,或者说,早来的不肯干,那便需要从大顺往这边抓人来干活。
而既是来干活,那么就是领工资的。
领工资,就得琢磨着将来买地。
买地,就为“移民基金”增加了数额。
移民基金增加了数额,就可以继续移民。
继续移民,就能保证第一批人挣到工资去买地不干的时候,第二批又来了——赚够了工资,爷就不伺候了,去买官地当农民,岂不美哉?
如此,那么这一套“近世标准殖民术”不就转动起来了吗?
两种私有制之间的冲突,以及后一种私有制必须要消灭前一种私有制的矛盾,不就在一定范畴内被技术性解决了吗?
这套东西,一旦转动起来,那么就可以自发运转了。
从一开始的造船、运输、木材加工,人越来越多,逐渐也就发展出来了制衣、裤袜、冶铁、机械、工具、畜牧宰杀、皮革制造等等行业。
人越来越多,这一套资本主义的运转体系也就越顺畅。
更多的农业人口,尤其是土地颇多不需要非得男耕女织累死累活的农业人口,其消费市场也就越大。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歌舞戏剧、铁器机械,这些都可以靠富庶的自耕农群体市场。
反正在刘玉看来,大顺不可能指望这里的市场、也不指望这里的原材料,只是作为一个泄压阀而存在。
这边搞出来自己的市场圈子,不是坏事,毕竟大顺只是想把更多的人送过去,而不是图这么百年内毫无价值的市场,也压根不想搞什么过时了的旧重商主义殖民体系。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刘玉明知道朝廷不监管,旧金山必然会无序建造、必然会选择木材作为建筑材料、也必然会经常性失火这个前提上的——这种必然,是符合经济学原理的,因为旧金山那气候,盖砖瓦房没必要不说,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