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于老战士、老五营。自小骑马,骑了十多年,可以随意地双手持枪、松开缰绳、只靠双腿和腰腹控制马匹。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大顺组建的一些骑兵营,没几个能双手持矛的,甚至很多可能都是流民或者农民里招募的。
指望他们用双手持枪,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像是最简单的回马枪斜下刺这个动作,他玩起来,靠着双手持枪,简直不要太简单。
而朝廷训练的那一批正规的枪骑兵,压根不存在双手回马刺的能力。
他们倒是也能回马刺,按照操典训练,要分为右侧刺、左侧刺,每种刺法都有标准的分解动作。
第一步,标准腋下夹枪姿势。
第二步,脚踩住马镫,大腿用力,身子略微战起。
第三步,枪尖向下,身体继续站起。
第四步,利用站起来的高度,将长矛的枪尖由下绕圈,手腕翻转。
第五步,矛身依旧在腋下,脖子右拧,持矛手腕与左耳平齐。
第六步,扎。
第七步,收枪,待收枪完毕后,双腿卸力重新坐在马镫上,继续保持腋下持枪姿势……
左侧刺,也是差不多七八个分解动作。
那些可能之前压根没骑过马的骑兵,不需要双手松缰的能力,按照这种分解步骤一天一天地训练,一样也能达成回马刺的效果。
问题的关键在于便宜,培养一个这样的骑兵,需要一匹战马、三年军饷伙食,就可以完成编队作战,而且效果非常好。
他们未必适合这种小队对抗的侦查、袭扰、偷袭、放火等行动。
但排队冲锋的时候,1000个碍于马术只能单手持矛的骑兵,和1000像是他这样的自小训练的武士地主,其战斗力基本持平。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或者说这不是大顺这边的特有问题,而是一种在全世界范围内普遍的武士阶层落寞的问题。
包括这些孟加拉骑兵,曾经莫卧儿时代的精锐专职马上武士,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现在的大部分骑兵,都是些莫卧儿巅峰时候的三流骑兵,地方贵族的下属骑兵的水平。
他爹当年也参与了西北的战争,那时候准噶尔人等蒙古人的马上武艺,也已经不行了。一大堆用火枪的,很多都是骑马机动下地作战的火枪手;还剩下的那些,也是回归了前朝中后期蒙古人的水准,忘记了长矛的马上武艺,只会用马刀和短弓了,一些使矛的也都用短小的类似钩镰枪之类的东西了。
甚至于……大顺在开国之后,连前朝那种专门遴选弓马娴熟之辈的武举都取消了。
只不过他爹是个老古板,家里祖上是靠马上武艺搏的出身,于是一辈辈传下来。到了他这一辈,依旧接受了严格的马上武艺的教育。
然后,他就不得不想到自己的儿子——压根不学了。不是不学骑马,而是压根不去下苦功去学那些精湛的解放缰绳的马上武艺了,转而反问他:爹,你武艺这么好,怎么只有军衔军勋而无实职呢?连个营长都当不了,我学这些何用?若倒退数百年,或可为校尉、散骑、部曲,甚至搏个将军,现在却不过是个只有勋而无实职的大兵……
时代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这是个工匠、手工业者等传统中产,逐渐被工人和机器毁灭和取代的时代。也是他们这样的杀人“工匠”们逐渐被廉价的、批量的、不会双手松缰的、批量冲锋的农民训练的骑兵所取代的时代。
刚才的冲锋,他只是感慨于,连这些穆斯林武士的武艺,也都降成了这样。连刀盾、双持、或者双手矛都不会的骑兵,也能来当精锐侦骑了……
不能说叫兔死狐悲,只能说,这是一种很悲哀的时代感叹。
他想,或许,我们这辈人,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