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密密麻麻地印了一堆的手印,还有名字,看来都是同一批人。
于是权哲身点点头,示意赵立本确实是这么回事,又问道:“这宝石城在何处?”
“哦,这宝石城,原不叫宝石城。这里人叫甚么拉特纳普勒,若译出来,便是宝石城的意思。皇帝陛下将这里买扑出去,这些年不少人在那里开矿挖宝,人口渐多……”
种植园主略微解释了一番,就看到赵立本哎呦一声,面色微变。
然而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脸耷拉下来,道了声谢,便离了种植园。
刚一出去,权哲身奇道:“赵兄这是何故?”
赵立本哎了一声,
叹气道:“金银宝石,九死一生。只怕我这弟弟……哎。”
两人虽也算有缘,
且还有半个救命之恩,然而赵立本当年到底经历过什么,终究没和权哲身说。
说起来,都是麻烦。暴动的时候,那可真是杀红了眼,尤其是当时金矿里一起当奴隶的朝鲜人,报复起来的手段真的是狠。暴动之后,把一些监工、护卫,直接撕开了衣裳,赤着绑在了大树上。
深山老林里,牛虻、蚊子、马蝇、小咬……一会儿的功夫,大牛虻就能把人咬的血肉模糊,新鲜的血味儿很快就会吸引更多的虫豸。报复的人浑身被绑着,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虫豸,吸满了血,慢悠悠地飞走,呼朋引伴来更多。
赵立本当年在淮南,只是因为盐政改革,烧了几个房子。
在那边,那可是真弄死过人的。
金子这种东西,足以让人泯灭人性,更何况听起来更昂贵的宝石?
既是经历过,一想到矿上,就觉得弟弟怕是……没了。
权哲身见他脸色不佳,心想若如此论起来,本国不采金银,倒似对的。想必此人应在矿上做过……矿禁之论,终究还是先儒看的明白。
这样胡思乱想着,打听了一下这个宝石城的位置,却不想竟有拉车的好心人道:“既是去那边,便上车吧。我这正要往那边送些货物。便也不收你们钱了,待到前面镇上,给我买盒烟就好。”
赵立本一怔,他没想到会是这样。
自己有限的金矿经历,让他对金银矿这些东西,带着深厚的偏见。可他也感觉,这里似有些不同,自己在的那个矿上,和外面的联系,全都是开矿的人,可没有这种拉车去送货的。
而且前面竟还有市镇?
若有市镇,似未必是坏事,真要是苦之极也,难道不能跑吗?
想到这,他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不过,说起来,他这种“偏见”,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说这金矿银矿,便是明朝时候开始开采的西山煤矿,又出过多少在卢沟桥拐卖诱骗男女下井的事,更不知死了多少人。
谷杩
赵立本忧心忡忡,坐在马车上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做去了后发现弟弟已死的心理准备。
权哲身则沿路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这里的汉味儿已经很浓了。
沿途很多地方,都是村社的水稻田,或者是椰子林。
水稻田的周围,会有一些简易的水利工程。这里没有河,但是下雨很多,所以需要修建一些蓄水池,等着下雨的时候积攒雨水,必要的时候可以进行浇灌。
未必用得上,可一旦用得上的时候,那就妙用无穷了。
这些水利设施,以及住房样式,汉味非常的浓,权哲身还是可以一眼看出来的。
不过,他目光所至之处,也就只能看到这些浅层的东西。
实际上,大顺对锡兰西南地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