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可不就如国公所说,若这事办成了,那就是阴沟里的泥鳅变成大锦鲤了。
又盘问了一阵,刘钰留下了那几个专门往信阳方向跑的走私贩子,剩下的人先送到了船舱里看押起来。
这一次问的就更详细了,一边问着,一边对着枢密院总参谋部夺了兵政府职方司的权之后新绘制的地图查看。
从河流水文、几月份枯水几月份涨水对运盐之影响。
到每天走多远,运转路线,沿途后勤承载能力。
再到抵达信阳之后去淮河那边的接应者,都用的什么船,走的哪条支流。
事无巨细,很多私盐贩子自己都没在意的事情,也被刘钰这些年搞参谋业务的职业病问了出来。
待问清楚之后,看着密密麻麻的笔记,刘钰自认自己是没有一人参谋部的能力了,但这种事的组织力需求毕竟和打仗差得远。
按照上面的数据推算了一下之后,刘钰心里也就有数了。
现在囤积的盐,绝对数量不是很多。
但一来是过剩的低价盐,两淮盐商要玩的话,那就只能搞税价收这个办法。百万两,足以撬动四五百万两,而两淮盐商手里的现金刘钰估计撑不了多久。况且这种对冲,可能到某个临界点的时候,最后一包盐就会让对方直接心理崩溃。
二来就是只要朝廷要干,行政力量开动起来,福建广东台湾南洋的盐,也可以迅速聚集。因为朝廷手里有了一支出色的海军,和一支新兴的专业运输公司。
也就是这年月没有火车和轮船,否则根本用不着提前准备。
如果盐商要玩,那就只能这么玩。
理论上,盐商还可以在这边卖低价盐。收盐,是裹挟“百姓民生”来逼朝廷;卖盐,则是裹挟“盐政税收”来逼朝廷。
但刘钰明白,盐商不敢这么玩。一旦改革,盐商卖低价私盐扰乱市场,那就是犯罪;而利用改革本身的漏洞,搞收购扰乱,那只是打擦边球。这里面区别很大。
况且,总承包商,优势是资本,他们没有渠道,只能玩资本扰乱,可玩不了市场扰乱。
在把这些问题考虑周全后,刘钰又写了两封信。
一封是给皇帝的第五封关于盐政改革的奏疏。
一封是私人邀请,派人去四川的陕西会馆,邀请陕西商贾的头目,来京城科学院一叙,就约在今年年末,让他们尽快动身。
距离一些货物卸在了济州岛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几条悬挂着海军军旗的运输船,来到了济州岛。
船长的军衔都不低,大顺的海军改革已经开始,裁撤了大量的运输船。剩下的运输船,是一支非常专业的、为一场五千人到八千人规模的跨洋作战准备的精锐力量。
精挑细选之下,运输船的船长其实都能当军舰舰长,刘钰之前在靖海宫的“提前扩招”,使得大顺的海军人才过剩。
虽然大顺拿下了南洋的桧木柚木、东北的柞木橡木,没有了所谓“百年海军”的种树魔咒,但大顺的扩舰速度可是跟不上人才增长量的。
挑选剩下的军官,涨了工资;裁撤掉的退役军官,基本都去南洋和商船队找工作去了。
海军不是刘钰的,自然这些军官来济州岛,也不是刘钰的命令。
而是皇帝给皇七子的旨意,直接出动的海军,不是走的消息四处漏风的六政府那边的正规途径。
军舰靠港之后,两边做了交接,已经打包好的货物开始往船上装。
这些打包好的货物是啥,海军军官根本不清楚。而且他们也禁止询问,整个过程都有人专门盯着。
装好之后,船离了济州岛,去了松江府,正好在松江府的船坞进行清理藤壶的保养。
但水手没有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