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进去的时候,家主人本以为只是慈幼院的人,可一见后面的官服,吓得瑟瑟发抖。
好言劝阻之后,刘钰笑着对松江府尹道:“若不是本官临时起意,随便点了一人,确信没有什么骗人的把戏……我可真要怀疑你提前知晓了,给我安排演戏呢。我松江府的佃户,若都能如此,还有什么可愁的?”
松江府尹忙笑道:“这既是鲸侯运气,点到了这么一家。也是因为鲸侯之前种下的种,如今结了果。这不是松江府佃户的常态,只是松江府的佃户分两种。”
“这两种虽都称佃户,可却全然不同。鲸侯所见的这家,恰是那种与别处不一样的佃户。”
“我虽不知,但略加猜测,却也知晓。”
说罢,松江府尹便问农户道:“你家里可是那种卖了地、不置实业,却专门租佃种地的?”
这个只看家庭情况颇像是中农的佃农,连忙磕头道:“大人说的对。小人就是那种卖了地、不置实业,却专门租佃种地的。”
刘钰微微一怔,松江府尹笑道:“鲸侯对这松江府的农村有所不知,这里面涉及到两件事。”
“一是鲸侯兴办的海外贸易。”
“二便是朝廷将人头税摊入地亩,按亩课税,不论人头。”
“下官虽也希望治下百姓,佃户都能这家人一般。但下官也不得不说,这家样的佃户,非是天朝常见的佃户,实是松江府之特例,在松江府亦不算多。说他们是佃农,其实还是良农,虽不殷富,但也是中等之家了。这是……假佃农。”
“鲸侯可知,自将人头税摊入地亩之后,民间多有歌谣?”
“或曰:税轻派重皆在亩,不如卖田以佃田;或曰:苦乐相形,佃强于主;或曰:税压小民无力抗,役加老爷不见愁。”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