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人,人虽不多,可都是有些本事的。若真有难攻之处,我们自会出手。”
连富光忙道:“既如此,那我这就去办。”
“好。告辞!”
王五点点头,也不逗留,自带着人离开,根本不去管连富光等人到底要怎么干。
王五一走,连富光又匆匆去找那些急着等待消息的雷珍兰。
在王五面前,他细声细语。在这些雷珍兰这,便气度轩昂起来,首先要让这些雷珍兰们确信自己和朝廷有关系,气质上便不能差了。
这几个雷珍兰也都将连富光看成是救命之人,见连富光春风得意地回来,心里的大石头也都落了地。
不等这些人开问,连富光主动道:“朝廷的人说了,宜早不宜迟。而且朝廷已经安插了不少细作在城中,多有本事,咱们只管干就是。”
说罢,他神秘兮兮地道:“怨不得荷兰人如此惊慌,你们却不知,原来总督率领的荷兰兵,在井里汶被朝廷的兵打没了!”
“山里的义军在井里汶做计,诱其上当,朝廷天兵却在半途埋伏。待荷兰兵靠近,一声炮响,伏兵四出,顿时杀了个七零八落。朝廷的大军,眼看就要到巴城了。”
现在城外的情况到底什么样,谁也不清楚。
正如甲必丹雷珍兰,垄断着荷兰殖民政府与华人之间的消息互通渠道,连富光此时也垄断着朝廷和这些雷珍兰之间的消息渠道。
他满嘴胡说,用的词,一看就是评书话本里常用的词。什么一声炮响、伏兵四出云云。
这些所谓的华人“上尉”、“中尉”,也根本不懂打仗,说的细了他们反而听不懂,越是这种评书的语言越容易懂。
连富光其实也根本不知道城外的情况。
但他既然铁了心这么干,那就干到底。就如同若是朝廷不出兵,他就要为荷兰人干到底一样。
这时候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说一句城外的荷兰人失败了这么一句,更能激起这些人的勇气和斗志。
这几个雷珍兰对此没有丝毫的怀疑。
本来他们就没有得知外面情况的渠道,唯独眼前这位连富光和朝廷“早有往来、暗通款曲”。
再者,连富光都是甲必丹了,是华人的头儿了,是整个东南亚华人在荷兰殖民地能干的最高官职,没有比这个更高的了。
连都城巴达维亚的华人甲必丹,都决心反叛荷兰了,显然肯定是局势已经到了荷兰人一点赢的可能性都没有的地步了。
这时候若还不信,那可真是傻了。
他们对城中的荷兰人本就不甚在意,怕的主要还是城外回援的荷兰人。担心这边起事,那边荷兰人回援,把他们全都五马分尸。
现在最大的后顾之忧也解决了,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干!现在就干!”
…………
城中。
几年前巴达维亚奴工起义时候,邀请自己的朋友、那位叫史瓦兹的德国木匠来自己家做客的孙姓华人,正在院子里给猪添食。
中国人是不讲究以德报怨的,讲究的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历史上,红溪惨案发生的时候,这个叫史瓦兹的德国木匠,用擀面杖敲碎了自己好朋友的头,抢走了猪和财产,打死了所有的孩子——在供词里,他的确是用的“好朋友”这个词。
但“可悲”的是,这一次,红溪惨案并未发生。
于是这个叫孙涛的华人,和那个叫史瓦兹的德国木匠,依旧是很要好的朋友。
距离糖厂奴工起义、巴达维亚全城戒严,已经过去了数年。
这几年,在孙涛看来,一如既往,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勃良安地区的华人义军,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