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简简单单吃了些便饭,接着赶路。
午后就走到了叶家所居住的村子,这是位于上虞边外的一座只有几百口人家的小村庄,主要以伐木为生。叶平川也无意邀请梁祝二人进村去家中坐坐,便在村中正与同窗拜别,对方也无意进村,只是想着赶路。正要上车离去时,只见村口的老大爷凑到叶平川身前道“是叶家老二啊,你可回来了,快点回家去看看吧,你家被人抄了。”
在场的人一时惊骇,叶平川面色大变,忙与二位辞别,向自家疾步跑去。英台与山伯面面相觑,看样子叶家可能遇到了大麻烦,两人匆匆跟了过去。叶家位于村中偏中位置,三间茅草屋,其中一间也是破旧不堪了,家中的小院落也是空空如也,只有一头快要老得断气的驴子,现在正被一个流里流气的小个子牵着往院外拉。
满头花白的老翁穿着单薄的秋衣,战战兢兢靠在那土坯墙上,已经无神的一双牛眼睛浑浊得像是蒙上了几层白雾。干瘦的嘴唇微微抖动,说不出任何话,只是用那种微弱的力量无助的,悄无声息的反抗。那群强盗在院子里四处乱翻,其中一个托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这女子被他扯得蓬头垢面,神志恍惚。人群中央还站着个年轻人,正是那王要发,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
叶平川疯了似的挤过人群进了院门,见家以被弄得乱七八糟,他寻到了父亲,跑了过去扶住了他老人家,“爹,爹,这是怎么回事?”他搂着父亲,感觉到父亲一身冰冷,忙脱下自己的大氅为他披上。父亲这才缓过神来一见是自己的小儿,便颤声道“平儿你回来了啊!”叶平川扶老爹坐了下来,再望向那帮人。
那领头人‘嘿嘿’一笑,道“哟,又回来一个,正好,要是你身上有钱就替他还了你姐夫王要发欠我们的两缗,要不然,今儿就拿这妞儿抵债。”他看了看王要发,又看了看身边的那女子,最后又把目光转向了叶平川。
叶平川几步跨到女子身边挡在她身前,呵道“别碰我姐,就冲我来。”
那帮人哈哈大笑,领头的道“这么说你也没有喽,那别怪我,我们只能将这妞带走,看这姿色卖去青楼也值几个子儿。”
“你们这是逼良为娼,我要告你们去。”叶平川死死挡在姐姐的身前,护着她,她确无半点反应,定是吓呆了。
“哟,你还跟我谈什么良不良娼不娼的啊,这里谁不知道你娘生前是干什么的呢?镇上的那家青楼可是你娘的老主顾,女儿接亲娘的班也是理所应当,得心应手。”那人用力将女子向自已怀中一扯,女子撞到进了他的臂里。
死穴,这是他的死穴,这一生他都无法洗净这样的污点。耳边飞扬着人们的嘲笑声,这笑声使他头皮发麻,四肢无力。全身的血液都冲进了双眼,红彤彤,湿润润,火辣辣。又是那种被人扒光了的感觉,那种生不如死,无处躲藏的恐惧与羞耻。他麻木的在人群中扫视,当他看到人群中的英台与山伯正定定的望着自己时,他想到了死。他们终于知道了他的秘密,他的这两个知已终于摸清了他的底细,而这底细却是如此的肮脏。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他们,又怎么能在书院自处?他倒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站住。
姐姐这时回过神来,见到了弟弟,双眼湿润起来,挣脱了对方,扑到弟弟身边,哭道“平弟,你可回来了……”‘呜呜’的哭起来。
叶平川被姐姐摇晃着身子,但还在望向自己的同窗,此时,他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游荡之鬼。领头的人上前来托着姐姐就走,姐姐哀怨的注视着自己的丈夫,此时她的丈夫却一声都不敢吭的盯着脚下。姐姐抓住了他,求道“夫君,不要让他们带走我,我不要去!你求求他们啊,夫君!”
王要发被他们打怕了,冷眼望着自己的妻子,哀求道“叶娘,你就跟他们去吧,你要不去,他们就打死我了啊!”女子就在这一瞬间停止了哭闹,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