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去,试图在家弟进洛阳城都之前将其拦截。但这一切只能在暗中进行,绝不可四处张扬。
这个冬天似乎格外寒冷,还未到除夕,这龙藏浦江面上就结了一层薄薄的薄冰,等到下午时分若是出太阳的话,就可听到江上‘咔咔’清脆的冰裂声。看着这延绵不断的龙藏浦,马华池沿岸漫步,身上的那件长袍紧紧裹在身上,外面披着件灰色厚斗蓬,在微微冬风中稍稍摆动。
这是他第一次来龙藏浦,以前也来过两趟建康,但总是不得空闲来江看一眼。这次受司马越所嘱,要他来接近苟晞探探口风。他们路上走了好几日这才到达建康城都,在城里稍作歇息就赶来龙藏浦。此时他站在江边颔首思忖,他得为来到这里找个理由才行,这样冒昧前来拜访素无往来的将军,实在有些让人生疑。
苟晞将军的府邸被设在离江边不远的一处私宅里,这宅院不算大,也足够苟家老小居住。苟晞平日里忙于公务很少顾家,日常生活都在军营中或府衙里。自从来到这龙藏浦他日日操练自己余下的亲兵,把一腔热血全都投入其中。他生来就是带兵打仗的军事奇才,在沙场上无数次突破重围,九死一生,让他变得钢刃无比,傲气四方。但在这一年中他被困在这个地方久不能施展,好似被困在笼中的狮子。他一直都在刻意压制自己满腹怒火,但军里的那些他一手带出来的亲兵们久久不平,为他叫屈,他总是闷闷不乐的在院中勤加习武,毫不理会。
现在虽已入了冬至,天气阴冷,寒露重重。苟晞却半身赤裸,手执一剑,飞舞在府衙大院里。院中搁置一排兵器,矛,棍,棒,长刀,短刀,铁捶。旁边站着一个小兵,手里托个托盘,上面放着汗巾与茶壶。这苟晞虽然已年过四十,身板却是十分健壮,一看就是习武之人。他一双寒目,浓眉微挑,黝黑肤色,身高如丘。体积比起常人来算是庞大不少,但却身轻如燕,他转身挥剑,尘土已在飞扬。
练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止步收剑,小兵忙上前递来汗巾,他在脸上糊弄一把,又接来茶壶猛灌自己。他稍稍喘息,把剑扔给手下后将衣披在肩上。准备进屋时,院外跑来个门卫,手捧一张红本,道“禀将军,门外有人拜访,递来拜帖。”
他拿过贴子打开来皱眉一瞥,竟然是会稽郡太守马华池。他合上了贴子,捉摸着这马华池突然来他这龙藏浦到底有何目的。他与这人虽然认识,在洛阳都城也见过两次面,但并无深交。可是他自上半年赴洛阳跟他一见之后,这马华池就开始特意与他亲近,马华汐在府中设宴还特地派管家来请他入席。马家这两兄弟本是老谋深算,他们长时间在朝野暗中拉邦结派众所周知,可自己是武官与他们这些的文官一向没有私下深交,马家此番意欲何为?
“去,将本将的常服拿来,准备些茶点送去大厅。还有……”他吩咐手下的话一时断了,想了片刻,道“算了,就这样吧,去吧。”
马华池进建康已有三四天,来龙藏浦也有两天了,至于拖到今天才来见苟晞,是因为想拖着。他那日在江边思量已久,终于找到个很好的理由来龙藏浦。早上起床先与手下去了街市转了转,了解一下这里的民情。这一了解却得知原来这苟晞把龙藏浦治理的井井有条,想不到这苟晞一个武将,不光会打仗,而且治理这一块也是相当有一套,这才明白司马越到底在忌惮此人什么。
马华池缓缓从马车上下来,随从轻扶着他,他们在府衙门前稍作等候,但等了一柱香的时间还未见有人出来迎宾。随从大为恼怒,在主子面前聒噪起来,马太守却是一副神情如常。早知这苟将军行事傲慢,不食人烟,这样的性子对每个人都是如此,并不针对他马华池。太守自己也是见怪不怪,摆手让随从住口,他依旧靠着马匹站立府门前。
过了好半晌府门才大开,从里走出苟晞,一身常服款款而来。马华池见状立即笑容满面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