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的家母可曾捎来冬衣?眼看着快下雪了,你到现在身着还如此单薄,身子再怎么健壮难免也会冻着。”
“哦,来时我就带了大氅,只是现下我还不觉得凉,所以想等等再拿出来。不怕你笑,我只带了一件厚衣。”山伯说得觉着有些尴尬,笑了笑。
“没关系,需要时阿兄就穿我的嘛,你也看到了,这么多我也穿不了,放着也是可惜了。”
滢心听自家小姐这么一说,赶紧抢过话头道“少爷真是傻了,梁公子那样的高大健硕,你的衣服他怎能穿得上?”
英台狠狠的白了滢心一眼,那丫头没有再说话,忙着手里的活儿去了。山伯把这眼前的两只大木箱搬到了墙角,问“英台,马上就要考骑射了,你的箭练得如何?”
一想到骑射考试英台就头疼,骑术还好,还能马虎过关,但自己的箭法实在是不可恭维。她自己也在呐闷,为什么其他课目自己都能名列前茅,唯独这箭术怎么也拿不下来呢!“看来我还是去跳崖得了!”她面对着山伯,沮丧的嘀咕道。
“昨天你不是已经射到靶了吗?”山伯一副鼓励她的样子。
“那也是擦了边,离靶心隔着千山万水呢,你没看到杨晋鹏他们都在我背后笑得前仰后翻吗?”英台一想到昨天的情景恨得牙痒痒,她咬了咬唇,道“阿兄,要不然考试那天我就装病告假,你说这主意如何?”
谁知那山伯听后便捧腹大笑起来,英台对他这一举动很是不爽,朝他背后打了去,嗔怪道“你笑什么笑?喂,我跟你说的是真的呀,梁山伯你别笑了呀!”
“小小的考试,你……你你还装病!哈哈,当真是怕啦,怕啦!”山伯越想越是觉得好笑得很,干脆坐下来继续笑。
“那你说我该如何?我可不想再当众被人家取笑,那箭法我也练了无数次,可就是找不准靶心。为这个你不都跟我凶了好多次了吗?还有那尔岚,现在他都不愿教我了,昨天见我手持弓箭他就绕道而行了!立诚也是如此,我就有那么可怕吗?”
尔岚与立诚的反应更是让山伯痴笑不止,看到英台的脸色他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道“他们也太过份了,你再怎么不行也不能这样打击你呀。不过,英台,你的箭术实在是太……上次本要射树,可是你却射中了离那棵树还有十万八千里的汪夫子手里的那面木琴上,差点出人命了啊……”他说着说着又开始笑起来。
英台心里的一团火立即冒了上来,也不再理他,气冲冲的离开了厢房。这段时间她也受够了他们的那些只言片语,自从决定练习射术后她便天天抱着弓箭泡在靶场里。那弓弦确实是很难拉开,但她还是将其拉满,不停的练习射箭,弄得现在自己的胳膊都不能随便抬高,双肩疼得厉害。但她从没有抱怨过,也从没有叫过苦喊过痛。
她从库房中拿出自己平时常用的那把弓,来到靶场上。现在正是晌午,这里不会有人来。她后背背着一箭囊的箭矢,离靶心不远处站定,拿出一只箭放在弓弦上,对准靶心,‘嗖’的一声箭出弦,她望了一眼,那箭却飞到了旁边的那棵大树上,插得紧紧的。她见此况恨得直乱跳。不过她又静了下来,又抽出一只箭矢,放在箭弦上,深呼一口气,‘嗖’箭离弦,又是脱靶。试了无数次,还是同样的结果。
她彻底绝望了,垂着脑袋正想离去,只听身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你这样,考试那天定会是落到最后的。”她寻声看去,那人是马文才。
马文才松垮的靠在树边,两手交叉抱于胸前,他用眼角瞄了那箭靶,口中‘啧啧啧’了几下。英台没好气的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一脸茫然,愣了愣,道“这是靶场,又不是祝家后花园,我来这里还需要告诉你理由吗?”他故意四处寻了一通,用一种嘲讽的语气问“你那个梁兄呢?怎么舍得让你一人在正午间来这里练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