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朝她露了笑容,站起来,拍去衣服上的微尘,道“扫了二十来天的地,都成土地公啦,你说吧,让我做什么?”他把扫帚扔在大门后,接过英台怀中的彩灯笼。
“去大院挂彩灯,几个学长已经在那忙了,我个子小够不上,他们又让我回来了,我这就去帮山伯他们写对子,这个交给你了,快去。”她把灯笼递到对方手中转身就跑开了。
只见在大堂前的院落中十几张案几排列得长长的一条,上面笔墨纸砚样样俱全。山伯,叶平川,马文才等人正在研墨开写。英台径直来到山伯身边,山伯正全神贯注的写着上联,字体洒脱飘逸,也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个人。英台站在一旁细细品味着,竟然吟诵起来“下联只可把酒看花,懒开醉眼看人忙!这句极妙,像在说某人醉酒事件呢。”她‘咯咯咯’地笑起来。
山伯扭头看向她,赔笑道“正是,一时想起他来就信手写来,这是下联,缺了句上联,英台对一下。”
英台故作傻样,道“我若是对了,让别人怎么对?离晚上赏月会还早着呢。”
山伯凑近她,神秘的说“你只对我一人说,我晓得你已想出一句绝佳的上联,是与不是?说嘛。”
英台哈哈一声,用手指点了点山伯,咳嗽几声,道“这上联嘛,当然要和中秋有关啦。”她沉吟片刻,吟道“缘何邀月问天,想是平生知己少。”
山伯听后,再把两句连起来吟道“缘何邀月问天,想是平生知己少。只可把酒看花,懒开醉眼看人忙。好,对得如此整齐。”
对面的叶平川也凑起热闹来,把刚刚写好的对子拿起来给大家看,道“英台,我这句你可对得出?”
英台看去,上面写着隐影相去,独一人。她道“这是上联,那么下联则应当是故人重逢,说几句。”
山伯与平川一齐叫好,马文才也来了兴致,道“祝英台听好了,白鹭忘机,看天外云舒云卷。请。”他得意的望着她。
她见马文才那种桀骜不驯的作态就来气,随口一说“青山不老,任庭前花开花落。”面前这三人露出夸赞之色,英台又道“该我出题了苦荼甘若荠,萝卜软如酥,爽人喉吻。”她拾起案上的毛笔边吟边洋洋洒洒的将其写下。
那三人各自思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山伯接道“水藻绿于蓝,山菰红似海,快我情怀。”英台朝他竖起了大姆指,他笑得更是灿烂。一边的叶平川连叫几声好,马文才却默默无语,低头继续写着联题。
“英台帮我们再多写点对子好了,反正晚上要斗联的,听说今年斗联会有奖励,夺个‘联魁’也是很不错的呢。”叶平川道。
梁祝二人对视一眼,笑起来,英台道“学长就不怕我们会把‘联魁’夺了来?我可听说你是去年的魁首呀。”
山伯抢着说“平川的境界岂是你我能相敌的?不过越是有难度我就越是想试试,平川,晚上我们来斗他一斗,切磋切磋如何?”
“好,既然两位如此好兴致,我就奉陪到底,不过,要是输了,你们可不许哭鼻子哟!”叶平川打趣道。
中秋圆月,华灯初上。万松书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中秋佳节书院是有假的,离家近的师生或是家境无忧的学生都纷纷赶回家去与家人团聚。留下来的学生亦是囊中羞涩,亦是路途遥远索性待在院内与恩师同窗共度良宵。
在书院的正堂夫子祠堂前的那片绿荫地上此时也是张灯结彩,夜幕之下悬着无数彩灯纵横交错,围成了个巨大的椭圆形圆圈,圆圈中心摆放着地榻与案几,案几上摆有各种江南小吃与装有饮品的铜制器皿。在夜宴四周的木架子上挂有学生们信手的丹青字画,密密麻麻,错落有序,迎风飘荡。在抬首向天,一轮明月正悬其中,明澈剔透的月光温柔的撒在这片静土之上,仿佛闻到了世上绝无仅有的独特芬芳,那是月的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