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的把那对玉蝶取了出来环顾四周,最后决定将其挂在床榻中央的幔帘上。她在榻上仰面平躺,望着上方正被微风轻轻带起的双蝶,好似翩翩起舞,煞是唯美,心情也愈发愉快起来。无意间瞅到案几上有个小木箱,她一轱辘翻起来来到案前上下打量着这箱子。是谁放在这的呢?是不是山伯?她好奇的打了开这才知道原是七哥留她的。看看里面装着都是一些夏季用的熏香之类的东西,她查看着心道七哥真是无微不至呢!只见箱底放了封信笺,拆开读了读她便开心的笑了。那七哥写了许多叮嘱她注意安全防寒防炎的话后,没忘记问她到底把他的那件雁雀罗衣怎么了!英台不住笑了起来,调皮道“七哥你的雁雀罗衣让我改成了一身长衫喽!”她把信和东西都收了起来。
正要往外走,山伯走了进来,怀中抱了些作习用的笔墨纸砚,还拿了本书。他把它们统统摆在案几上,乍一看可真不少。英台奇怪的瞅了瞅这些东西,不解的问“这都是什么?”她拾起那本书,立即惊讶道“《三都赋》!呀,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前村的钱员外给的,他要雇人抄这本,给这个数呢!”他开心的作了个手势,笑道“这活我就接了,今晚开始,两个晚上就能抄完。”他把案上的笔墨纸砚摆了整齐。
“我说你又要授课又要做工,现在还要帮人抄书,你有几只手啊?这活还是个细活,他要什么字体?唉呀,不管什么体抄起来也是伤神,我看就推了吧,给的钱又不多……”英台劝道。
山伯没有马上说话,只是默默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半晌才道“我想赚点钱寄给我娘,这么热的天她在家为人织布很伤身子,”他无奈的微微一笑,道“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能老是靠年老体弱的母亲。我娘每次写信来只说她这好那好的让我放心,其实我都清楚她只会……只会报喜不报忧,字里行间都让我心疼。”
听他这么一说,英台莫明的难受起来,她蹲下身来接过他手中的纸砚,看到他满脸汗水,想必刚才是跑回来的。她心疼的拿出巾帕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道“你孝心,你厉害,你无敌!尽说大话,这么一大本,两个晚上就能抄完才怪!”
山伯翻看一眼《三都傅》,啧啧啧几声,道“哪是一大本嘛,上次我抄了一部《兵法二十四篇》,那才叫厚呢,不过,抄书有个好处,边抄边读边思考记得就很快了。”
“那你就在书中‘风谣歌舞,各附其俗’吧,注意别把眼睛弄坏掉了,离察举还有些时日,别到时变成了瞎子,得不偿失!”英台嘀咕着站起身往外走去,在门外又回过身来补充道“累了,找兄弟们,每人几句也是替你减了轻。”
山伯冲她点了点头,也站起身来跟上了她,趁机把胳膊她的肩膀上,说“好兄弟,走,一起吃丙膳去,今儿哥哥我请客。”
“放开啦,你违约了,放开我!”英台用力挣扎着。
他就像是只老鹰一样把她揽在胳臂内,笑道“你也违约我也违约,那你的约法三章就无效了,这样勾肩搭背才叫作好兄弟嘛!”他越说越来劲了,大大咧咧的依附着她向走去。
“你这个笨蛋!我才不要吃丙膳咧,放开我啦,你放开!”
他俩这般你拉我扯的举动引来不少同学侧目而视,他们大多都是在笑话他们。英台用脚使劲一踩对方的脚,山伯立马松手蹦了起来,英台这才脱身,气鼓鼓的将衣衫整理了一下,转身上前走去。可怜的山伯在后头踉跄了几步,向前方的好友喊道“你这小子也太狠了吧!”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现在离开饭的时候还早了些,山伯丢下英台去了火房帮忙。英台坐在自己习惯的座位上托腮发呆,膳堂还很安静,她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阳光穿过窗子透了进来照在她的双颊上,她微锁着眉头继续假寐。
这些天,马文才也无心在课堂听讲,一直书院,断岸峰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