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止手上的动作,没有回答,用沉默来拒绝他的提问。这个问题原是跟他毫无关系,她又何必透露。
“得,当我没问过。一个姑娘,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他又补充道。
她一听便猛得站起来闪身越过药箱,电光火石一概抄起小刀抵在对方的喉咙下,冷冷的道“我是男子,在别人面前是男子,在你面前也是,你若是对第三人提起,你等着为祝英台收尸,我乌灵说的出就能做的到。”
“你我之事与英台无关,你最好别把她扯进来,不然……”
“不然怎样?”她手中的刀更加用力了一些,他被她卡得喘不了气,她眯缝着双眼,一字一字的从牙缝中咬出来“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受了伤还如此凶猛,佩服,佩服!”他竟然又变了副调皮的神情,盯着脖子上的匕首,艰难的发出声音道“好说,好说,姑娘……不,先生,是先生,何必如此暴躁呢,大家这么熟!”
她便把他松了开,他咳了几声后喉咙才觉得舒服了些,他愤愤的朝她吼道“你来真的呀!真是蛇蝎心肠的……”说到一半见她凶狠的眼神正怒视着自己,便没有说下去。
这时,英台大步进了门,随后跟着是山伯。只见山伯背着一个似乎奄奄一息的男子,最后进来的则是蒋嘉暮。三人满脸大汗和慌张,山伯跑到床榻边将那人轻轻放下,再将他放平身子。
“先生,请来看看这人。”英台要求道。
冬灵翻了一下此人的眼皮,再看了看他两颊,再号了他的脉象。也不理旁人就径直走向药橱找了几个抽屉,山伯问“他怎么样?严不严重?”
“只是脱水,看样子也有一天没进食进水了,问题不大,你们是从何地发现他的?”她一边用小天平称着药的份量一边冰冷的应声。
“英台,他是谁呀?”英泽问道。
英台这时才发现七哥,忙答“我们不认识他,在河边发现的,我们以为他是落水之人,但衣衫并没有浸湿,看来是路过那里时晕倒的。”
“他是住在断崖寺旁的罗先生。”冬灵悠悠的说的一句。
“先生认识他?”英台问。
“只是上山采药时碰到过几次,不过,他在这里有些名望,这里的人都很敬重他。他……怎么会弄成这样了呢?一个壮年男子一两天不进食的话也不会这般虚弱,看他的状况就像是受过很大的劫难似的,怎么会这样呢?”冬灵后面两个问题显然是对自己说的。
蒋嘉暮半天才出声,道“我总觉得从哪里见过,你们不觉得吗?”他又凑上去仔细端详着榻上的病人。
“你呀,去看看孙立诚他们有没有回来找我们,也不早了。”英台对蒋嘉暮说。
对方有点不大愿意,但他心里又想谁让自己年纪是最小的呢,注定被年长的同窗所使唤!他便应了一声后就出了门。
马文才自从把父亲送下山之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厢房中,对他而言现在的最大心事就是哥哥的事。守了近四年的秘密就这样轻易的残酷的被父亲给暴露在大哥面前,大哥当时那种歇斯底里的叫喊声和那痛彻心扉的悔恨声让此刻的马文才惊出一身冷汗。他找出那装满书信的木箱,打开来全是大哥寄给母亲的家书。好久,真的是太久了,这么长时间他都在顶替母亲与大哥通信。他曾无数次问自己何时才是尽头!只要大哥不回来,他就不会知道真相,他就会认为母亲还活在人世。可是文才自己呢,他却在饱受煎熬。
他一直还在自相矛盾,一方面希望大哥能快点回家,好为母亲上柱香;另一方面他又害怕他回来,只要他回来那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会不攻自破,这会给大哥带来又一次的打击。十几岁的少年就在这样的矛盾之间穿梭不定,一年又一年。他也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也有好几次他想把真相说出来,但始终不忍心让母亲在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