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自然也是不一样。英台不想示弱,抢了过来再次敲钟。一旁的尔岚他们几个想劝也不知先劝谁,一时间书院回荡起长短不一,此起彼伏的钟声,吵得学生们都捂着双耳向这边张望。
“这是谁在生事?你们给我住手。”汪夫子快步来到他们这里,看到英台他们这几个平时爱生事的学生,脸色一变,呵斥道“你们这几个还要惹出多少事才肯罢休?这钟鼎可是书院里最为重要珍贵之物,岂能容你们如此亵渎,一点家教都没有,午膳之时全都去给我面壁思过。”
“可是夫子,他们也是在帮受伤的梁山伯做杂役呀,念在……”叶平川忙向夫子求情,那汪永贤没等他说完便两眼瞪着他,他便住了嘴低下头。
现在,医馆里只有祝家七爷和四九守在山伯床边,四九笨手笨脚的正在为自家公子胸前上药。祝英泽就在一旁看着,不时的还叮嘱身前的这小书童手再轻一些。
昨儿,当祝英泽亲眼见到这梁山伯为了祝九妹奋不顾身豁出命去,他的确被山伯的义举所打动,同时作为英台的兄长他对这个书生感激万分。说实话,一开始他是看不上这个呆头呆脑的少年的,觉得他就是对妹妹别有用心。就算这梁山伯不知英台是女扮男装,但英台的身份家境地位他是心知肚明,难保他也是想攀龙戏凤,意图借机一步青云。
他想到这里不觉为自己羞愧难当,他这才明白自己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着山伯现在这个模样,他觉得心疼。这几天的相处,虽没有太多接触,但从他平日里的劳作来看确实是勤勤恳恳。再通过这个事件后,祝英泽彻底推翻之前的那些没有根据的推断。也许,在这三年里小九身边有他陪伴是最安全的,那丫头之前所说的话也是正确的吧!他在心里一直盘算着。
四九上完药后将山伯里衣穿好,山伯看向英泽,再看看自己衣冠不整,笑道“我这样在祝兄面前过为失礼了。”
“哪里哪里,梁贤弟不必多心,我这个人也不讲那么些礼数的。”英泽来到床边坐了下来,为对方掖了掖被子,道“都是我家英台做事冲动不计后果,这回还连累了贤弟无端受这份罪,唉,祝谋人也不知怎么向贤弟赔罪。”他态度端正,言词诚恳。
山伯一听这祝公子对自己的称呼上由‘梁兄’改成‘贤弟’,这说明他对自己的看法与态度有所改观,不免有些高兴。忙道“祝兄言过其实了,小弟也是做了份内之事,请祝兄莫再自责,还好,伤到的人是我,若是英台,他那身子骨可经不起。”
祝英泽一听他说这番话不由的更为感动,慌忙站起身,向床榻上的山伯深深的施了个大礼,山伯赶忙坐起身去扶他,不料触碰到伤口。他疼的叫了一声,可把英泽吓坏了,赶紧上前将他扶住,让他平躺下。四九冲了进来正要问个究竟,山伯向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祝兄若是再这样,小弟真的是承受不起,说不定还会加重伤势。”他有气无力的说。
祝英泽过意不去的脸红一下,乖乖了坐了回去,只好回答“那只能等你痊愈后再向你赔礼道歉了,唉,我那天确实是很过份,让贤弟莫明受辱。事后我也后悔不已,怎奈说出的话也收不回了。”
“小弟理解祝兄当时的心情,真的没再放在心上了。兄可别再提及此事,想来兄也是为了自家兄弟着想,此心可谅,可谅。”
就这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到书院午休。祝英泽这才真正的了解了这个被自己妹妹一再赞赏和钦佩的梁山伯,他的确是个重情重义,才学渊博的好后生。也许,今后他能对九妹有很大的影响与帮助。
他想,现在,他可以完全放心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