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不明所以,用力甩开了七哥,莫明其妙的盯着他,问“哥,发生什么事了?”她从没见到哥哥这样的气愤。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七哥问。
尔岚一脸不明的站直了身,正想解释。英台抢先回答“大家只是闲聊,哥,你怎么这样大的火气啊?”
“你是来功书的还是来闲聊的?”英泽质问道,没听她的回答,又问“你还跟那个叫什么伯的行八拜之礼了?好好回答我是与不是?”
他这一声吼把眼前这四个人吓了一怔,他们觉得祝家七公子这是来真格的了,便个个神情严肃起来。
英台知道这事是瞒不过去了,便上前小声说道“七哥,回去,我下了课回去和你解释。”
“你还想回去授课?你好大的胆竟背着家人私自跟来路不明的小子义结金兰,你眼里还有没有爹娘,有没有家族?你还要不要自己的名誉了?”
他这话刚一落音,旁边的山伯便扬长而去,英台见他离去便想追去,被她七哥拽住。尔岚见状不妙匆忙追了过去,叶平川便忙把马儿拴好,也匆匆离去。
“你太过分了,你这样让山伯很难堪,你会伤到他的。”英台这是第一次向她的七哥发如此大的火,她用力挣脱了他,恼羞成怒的冲他吼道。
“我现在只能顾着你,因为你是我……”他特地降低音量,“你是我亲妹,我只能顾忌你的名节与家族的名誉。其他的不是我要管的,你跟我回家,这件事就这么了了,你不说我不说,爹娘就不会晓得。不然会出大事的,你会惹出大麻烦的。”
在另一边,山伯回到自己的厢房,尔岚随即跟了进来,山伯没有理他,正面无表情的整理今天所要上的课程与‘四宝箱’里的笔墨纸砚。他现在很气愤,他的确应当生气。他虽家境穷寒,虽是无门无派,无财无权,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自尊,不代表他就没有思想。他也好个脸面,他也是知道何为耻辱。他有灵魂,有志向,他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生灵。他只是,只是生在平民家庭,这有什么错,有什么可丢人的呢?
他只是认为那祝家七公子是因为他与英台的地位悬殊而反对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他并不晓得他反对他们的真正原因。这次祝家七公子是彻底的激怒了他这个平时温顺的谦谦君子,他不是个小器的人,可是今天这事即使他再怎样大度也忍受不了,也不允许他忍受。人家都那样看不起自己了,难道还要和颜悦色毕恭毕敬的以礼相待吗?这不是低人一等又是什么?不,绝不忍受。
“山伯,其实……你别往心里去……”一旁的尔岚思量了半天才想出劝说之言,吞吞吐吐的说完后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
山伯勉强一笑,道“我没事,你去吧,一会就授课了,我还要去醒钟,今天是我当值,去吧去吧。”说着又低头收治起桌上的一堆纸稿。
坐落在万松书院中心的那一口大钟刚刚落下最后一声响,这口钟不算大,只有孩童身高的一半,它被高高的悬挂在为它量身订作的钟亭里。经过几十年的磨损,这口老钟早是锈迹斑驳,但还是老当益壮,那声音醇厚而有力。
听见授课钟声的英台还是没有起身,此刻,她正坐在七哥的厢房里长吁短叹,恨不能把身体中的全部氧气都一口吐掉。她两只胳膊叠加在桌上,把脑袋搭在上面,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正在上下左右转个不停。
房门被紧闭着,那滢心毕恭毕敬的站在门边,脸颊惨白,双眼通红,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衣襟,两只白底黑布单鞋正不停的相互磨蹭着。她面前的七爷正在狠狠的训斥着她,她没有一点反驳的机会,只能一边挨着骂一边如同蚊蝇般的抽泣着。
“你就让她这么肆无忌惮的胡作非为?你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你看着她一次次的犯错就这样助纣为虐?我说你是不是也想跟着反了!”祝英泽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