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已起来熄灭烛火再上床,黑灯瞎火的万一撞倒,或者拉扯到伤口怎么办。”
托月自然不能说墨染尘来过,放下浓茶道“为了照顾我,你们累了一个晚上没休息,我怎么好意思唤醒你们。”
阿弥马上抗议道“姑娘说得什么话,伺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在姑娘伤口还没好之前,奴婢还是守在床前伺候,需要什么姑娘一动,奴婢就会惊醒。”
“好啊。”
托月干笑两声。
门外忽然响起良玉的声音“树杆上面怎么有个脚印?”
蓦地听到墨染尘留了行踪,托月急得一阵咳嗽,顿时拉扯到伤口,痛得她伏在枕头上。
阿弥“姑娘怎么了?”
托月“不小心被漱口的茶水呛到。”
同时心里暗道“良玉,你的眼睛能不能别那么尖,连有人踩过树杆都注意到。”
萧微微没有经验,那一刺并没有刺中要害,托月休息两天便能下床,七八天伤口愈合后便到国学院报到。
恰逢周先生的课,托月照例早早来到学堂,把讲学要用的东西一一准备好,便拿了本书坐在自已的位置。
托月的位置在先生课桌左下,是第一排坐席跟教席之间。
国学院开好学十来天,门生们都已经渐渐相熟,骤然看到托月在讲堂内,还是被狠狠地震惊到。
皇城的世家子弟们自然认得托月,只是前来听学的除了他们,还有部分来自各地的门生,他们来到国学院或许听说过托月的名号,却没有机会见过本人,看到一个女子坐那个位置心里自然不服。
无论是托月还是苏润,都没有进过正规的学堂听学,自然不知道眼下所坐的位置有什么特殊作用。
这个位置,只能坐先生最得意的门生,称之为首席,坐在首席的弟子享有各种好处,所以看到托月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有人不服,再者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女子坐上面。
托月却浑然不觉,依然埋头看书。
皇城的世家子弟们,自然也不会提醒托月,他们知道托月有这个资格。
再者世族、寒门之间的竞争,千百年来就没有停止过,他们巴不得有人狠狠打脸,这些自命清高的寒门子弟。
托月兀自沉浸在书卷里,完全不知道自已卷入了世族、寒门的争斗里面,直到眼前一暗,有人挡住她的光才缓缓地抬起头,淡然道“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为什么坐这里?”一名寒门子弟问。
“先生让我坐的。”托月虽然不知什么首席,却不会胡乱坐位置。
周先生亲自带她过来,指着位置道“从今天开始,这个便是你的位置,能不能坐稳全凭你的本事。”
见问话的门生不出声,托月淡淡道“若是不信,你一会儿可以问问周先生。当然你想换座也可以,这个位置的光线不太好,禀明周先生我可以跟你换。”
咳咳……
有人尴尬地咳嗽两声。
世族中终于有人忍不住道“九姑娘,你不知道这位置的意义吗?”
托月啊一声,从书中抬起头反问“这个位置有什么特殊意义吗?托月没有上过正规学堂,不太清楚学堂规矩。”
“九姑娘,只有先生最优秀,最得意的门生才有资格坐这里。”终于有人好心提醒托月,毕竟尚书府小姐的身份就摆在那里,一个提醒换尚书府一个人情,太划算。
原来如此,托月恍然大悟,望着质问她的门生道“虽然你不服气,还是得告诉你,在第一次考核成绩未出来前,这个位置是我的,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努力。”
“你……”
托月这么说,那名寒门子弟自然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