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僧说:
“威侯似也有所预料,从今早,就在排兵布阵了。”
“不必担心他们。”
沈秋摆了摆手,说:
“自有人会对付他们。”
此时城外,五十里处。
北军大营,士气低落的很,就连无所畏惧的魔兵们,都在交头接耳,用断断续续的话语,传扬着昨日目睹那惊险之事。
万余鬼武前锋,被人以一法灭去,前前后后,持续不到柱香。
这等天地之威,实在是让人心生畏惧。
但作为统帅的北国国师,却一脸淡然,他还有兴趣带着亲随,骑马踏青。
一众人纵马于一处小丘前,从此处,依稀能看到远方的临安雄城,就如明媚天光下的一座巨兽,就那么巍峨的趴在大地上。
朝着他们这边张开了血盆大口,正等待着新鲜的血食,主动踏入其中。
“无命,明日就要攻城,很可能一去不返,你怕不怕?”
张楚骑在装饰华美的黑色战马上,往身后问了句。
忧无命这会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听到张楚询问,他摇了摇头,带着散开于脑后的长发,说:
“不怕,必为大哥,攻下此城!”
“我也不怕。”
张楚笑了笑,他抓着马缰,眺望着临安雄城,说:
“兵卒们都在畏惧那不出面,就灭了万余人的仙人,但我不怕,他再怎么厉害,和我们也没关系。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要考虑的因素。
那是沈秋那些人的麻烦,咱们要考虑的,是在他们分出胜负前,把我北国大旗,插在那临安皇城的宫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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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哥。”
忧无命诧异的说:
“那等高手,对搏一场,临安,怕难幸存,只是,插旗子,不占领,没用啊。”
“不,有用的很,无命。”
张楚回头对忧无命眨了眨眼睛,异色瞳孔中,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光。
他说:
“占不占临安,都无所谓的,只要我等入了那南国国都,哪怕只在里面待一炷香,都对咱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天大裨益。
那是一杆大旗。
它只要还在,这长江以南,直至南海的天涯海角,都会看到它。
但它若是被砍倒了,那些人就看不到了。
心中大旗,巍然崩溃,就如二十多年前,临安禁宫失火,楚少帝阖家身亡,半边天下就归了赵家人。
赵家人当年做下恶事,现在还偿还回来了,用和大楚一样的方式灭亡,倒真是天道好轮回。”
忧无命似懂非懂。
他也不是理解不了这些事,他只是懒得去思考这些。
两人一前一后,就在这小丘上,于阳光中向前眺望。
几息之后,一匹战马冲上来,忠勇的副将,为国师带来了两个消息。
“国师大人,城中细作已送出消息。”
副将骑在马上,对张楚抱拳说道:
“明日午时,南朝国主,要在太庙前,拜入蓬莱门墙,城中百姓,也在被从临安北门东门,送出城去。
有威侯麾下一彪兵马护卫,但人数不多。
我等是否要分兵,前去袭扰一番?”
“不必!”
张楚摆了摆手,说:
“任他们去吧,待临安城灭,百姓无处可去,便成我北国麾下顺民。既然是自己的民众,为何要去袭扰?
若是丧尽人心,可大大不妙,我虽未见过南朝国主,不过曾风闻,那赵鸣也是个精明之人,怎会做如此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