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张楚没张开眼睛,他语气诧异的说:
“国主为何会这么想?”
“因为我之前也是啊。”
耶律洁男,干脆也不睡了,他盘坐起来,对张楚说;
“当时,我年纪还小,朝中一切都被高兴恶贼把持,我虽说有个国主名头,但实际上却如被软禁在宫中,每日也就阿姐能来看看我。
那时我就很害怕一个人睡。
就好像,黑暗里只有我一个人,四处的阴影涌过来,好像那些黑夜里,都有人在窃窃私语,那段时间,每晚都得阿德点起烛火,我才能勉强入睡。
现在看国师的样子,好像像极了当初的我。”
“呵呵,国主说笑了。”
张楚摇了摇头,他说:
“在下乃是武者,练就一身武艺,不怕黑的。”
“我也没说你怕黑啊。”
小国主耸了耸肩。
他说:
“其实,这些时日,我也在观察国师呢,你身边看似有很多人。
就算不当国师,也是七绝门主,一声令下,十万魔兵就会为你冲锋陷阵。
我也曾见你和那些魔教人谈笑风生,但你脸上虽挂着笑,但实际上并没有在笑,就像是即便站在人群中,你也是孤身一人。
我偶尔见你笑,也是在和无命相处时,现在,无命被国师遣去做事了,国师身边,就再没一个能说话的人了。
国师,你,一定很孤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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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有个弟弟。”
张楚似是反驳一样,说:
“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还有个叔叔,对我也很好。”
“但我看无命,才像是国师真正用心对待的弟弟。”
耶律洁男诧异的说:
“而且国师,你自己说你不孤独,但你看,现在你对我说,被你记住的,只有三个人啊,若是一个人只有三个朋友的话...
那肯定是很孤独了。”
张楚被小国主这一席话,说的有些哑口无言。
他沉默了几息,说:
“国主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与我辈而言,行走江湖,能有三个信得过的朋友,已经是人生无憾了。”
“但...”
小国主还想说。
他想说,沈秋就不是这样的,他虽然和沈秋只见过一面,但偶尔听闻江湖消息时,也知道,沈秋身边有很多兄弟朋友。
哪怕他叛离正道,也有很多人相信他,追随他。
但耶律洁男理智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位国师,对沈秋的感官很复杂,他们两人之间,也绝对谈不上是彼此的友人。
小国主抿了抿嘴。
他换了个话题,说:
“我今日上午,看到了一份奏折,军部在请求粮草调配,规模很大,已经远超一场寻常战事所需...国师,这是准备要大动干戈了吗?”
“嗯。”
张楚也没有隐瞒。
他温声说:
“时机已到,若一切顺利,数个月后,这世间,就将再无南国。张某也知道,国主在燕京城里,有些‘朋友’。
我想,国主大概不会亲自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吧?”
“不会的,不会的。”
耶律洁男摇了摇头。
他认真的说:
“国师放心,既然说军国大事交给你来统筹,我就不会从中作梗,更何况,灭了南国,对我国朝,也是大大有利呢。
我便助国师此战,旗开得胜。”
“嗯。”
张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