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也不太好。
他便对李管事说道:
“不如这样,由我出资,托李家药铺在太行山麓建个货栈,从山中收些草药,若是赔了,我贴给总号,若是赚了,我分文不取。
我再写封信给李义坚,请他派个得力人常驻货栈,专为我接送书信,转运礼物,你看如何?”
“这到也不是不行。”
李管事有些犹豫,他劝说道:
“但沈少侠何须如此呢?
听老夫劝说一句,为了几封书信就下这么大本钱,实在是太过隆重,你在太行山中有亲友?还是那人对你异常重要?”
沈秋抿了抿嘴,低声说:
“救命之恩,犹如再造。”
“啊,这样啊。”
李管事听了这话,便知道沈秋心意已决,也不再多劝。
他在马上给沈秋算了笔账,在太行那里建个货栈,又要添置人手,买些骡马,再请护卫,零零总总算下来,得几百两银子。
沈秋毫不在意。
银钱,他手里多得是。
山鬼送的一大包碎银子就不提了,光是雷爷在船上馈赠的银两银票,就有千两之巨。
他请李管事去了趟路家镖局,又给了银票,还写了封信给李义坚,请那秃瓢少年协助此事,他对李管事说:
“货栈内务我不懂,便由李义坚操持便可,我只有两个要求。”
“少东家请说。”
李管家坚持用这个称呼唤沈秋,来表达两家亲近之意,沈秋也不在意,他将李管事送出镖局,叮嘱到:
“其一,那货栈里除了管事外,需都用太行中的山民做伙计,我在山中的那位朋友自会安排此事。
其二,我信任李家伯父和李义坚,但若我发现,我的私人信件被他人拆开查阅...”
“少东家放心!”
李管事打断了沈秋的话,他拍着胸口保证说:
“我李家素来注重商誉,此等丑事若是真有,不需东家吩咐,便是舍尽家财,我等也必然会给少东家一个说法的。”
“嗯,那便好。”
沈秋点了点头,送了李管事离开。
他已经在落月商坊的书铺子里,买了一整套少儿开蒙识字的书典,便回到房子,拿起从活禽店里找来的宽大鹅毛,如蘸水笔一样,开始为那书籍添上音标音符。
还写了封信给山鬼,说明情况。
太行山中山民,敬畏山鬼,只要公孙愚发话,他们必然奉若神明,保密这一点是不需担忧的。
那些山民也不识字。
但这一路上的书信转接却是个问题,想来想去,沈秋也只能与公孙愚约定,以后写重要信件时,用密码来代替。
这些事情花了沈秋差不多三天的工夫,才将第一封信和那些书籍送去了李家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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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兄:
一别数月,你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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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这封信得多久才能送到你手里,但若你见了信,便可知晓,我在太行山下,建了座货栈,平日里收些草药,以做掩饰。
这便是你我兄弟二人以后传信的方式,你且记好,如是我或青青亲自写信,便有以下特征....”
太行山里,在那山坡的屋子之外,山鬼坐在瘸腿椅子上,手里握着今日从山外山神庙里取来的书信。
他读的挺慢,每个字都要拼一下音标。
沈秋的信里说了很多要点,让山鬼读的眉头紧皱。
尤其是那些保密用的手段,更是闻所未闻。
让山鬼感觉外面的世界真的人心鬼蜮,颇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