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出什么事了?”
姜哲翰想了想:
“朝翼,伯父当年领兵,对付敌人是不是不择手段?”
“当然是,我父亲说,战场上你不杀人,便是别人杀你,要取胜,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姜哲翰一阵哑然,他垂下头,自语似地道:
“这道理我也懂。可是,杀那么多人,究竟有什么意义?”
任朝翼被他一下问住了,干笑了两下:
“这你倒问住我了,我也没想过。”
姜哲翰伸出手来,这几日接连几番恶战,掌心一下磨起了一些老茧,他轻声道:
“朝翼,来时我还想着在军中建功立业,那时只知道为将者当体恤士兵,同甘共苦,对敌则要毫不留情,可是,现在越来越觉得战争没有意义。我也杀了不少人了,看着那些人在我刀枪下送命,我就想,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非死不可,难道就不能不杀人么?”
这些话他一直憋在心里,在李墨之跟前自不敢说,只有在任朝翼面前才说出来。
任朝翼大吃一惊,他一向觉得姜哲翰坚强如铁,却不知他心中原来如此痛苦,他伸手拍了拍姜哲翰的肩头:
“有句话叫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该听说过吧?这些头痛的事让该想的人去头痛吧,我们都是军人,只消按令行事便是了。”
嘴上这般说,任朝翼心中却暗自寻思:
“父亲说过,想得多,痛苦也多,果然不错。”
念卡关之内,带队刺杀李墨之的军官正在汇报。
“失败了?”
诗翰眼中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颓唐。
此次出击,实是双管齐下,她原本也没觉得两组人马都会成功,但总觉得那一支奇兵刺杀,把握甚大。
“李墨之自以为得计,故意将空门让给我军,这次将计就计,本可让他自吞苦果,没想到刺杀一无所获,反倒是原先认为无法成功的偷袭辎重之举,意外成功了一小半。”
“错了,错了!”
诗翰心中暗自悔恨。
如果这次能将大同军的粮草辎重尽数烧毁,那他们不战自乱,此战己方将大获全胜,可是她却高估了敌人的反应,总以为大同军定会全力守护辎重,而忽视了李墨之遇刺一事。
诗翰心里清楚,大同军接下来一定会发动攻城战,而秋季已临,敌方定要在冬季以前结束战争,接下来的战役一定会惨烈到极点。
想到这里,诗翰心头象针扎一般疼痛。
她自幼生长在军中,恶战也见得多了,亲眼看到许多熟识的长辈战死沙场,也更知道战争的可怖。
不战而屈人之兵,诗翰有些茫然地看着天空,想起了当年翰帅对她说过的这句话。
兵家至高境界,便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她努力往这方面做,敌人显然也想做到这一点,可是,双方都失败了。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现在,正面一战已不可避免,即使这一次能击退敌人,大同军绝不会罢休,马上又会有援军到来的。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远走高飞,另谋出路吧?
可是她知道,这个建议杨云山绝不会同意。
现在敌人又在打什么主意呢?
诗翰坐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那个带队刺杀李墨之的军官,嚅嚅地道:
“翰帅……”
诗翰抬眼看了看他,道:
“还有什么事么?”
“李墨之是被一个叫姜哲翰的小将救走的。”
一听到这三个字,诗翰浑身一凛,登时站了起来:
“你杀了他?”
那军官没想到翰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