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谁做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没有意见,重要么?”翠竹说完,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不说话,心里却活络得很,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落实到“母凭子贵”上,生个男的,荣华富贵自不必讲,生个女的,哪怕离婚,也能分得二十多万。
她这一想,又立刻翻转身,再翻老公身上,两个胖子你一来我一往,把床板压得嘎吱作响。
床板响了几个月,她肚子却没声没响。
一天,她偷偷跑医院检查,一查,输卵管堵塞。厂里有个女工也这毛病,堵了多年,治了多年,至今未孕。
万一她也像那女工一样,怎么办?
她这一想,如鲠在喉,却不敢声张。她偷偷摸摸上医院,去几回,形势都不太乐观。
喉中鲠更加发烫灼人了,烧得她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正在她寝食难安之时,吕母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剑兵,房子钥匙今拿到了。我们立刻装修,挺多半年,咱们住新房!”
吕母高兴,烧了一桌的鸡鸭鱼肉,给儿子夹鱼,又给儿子夹肉,全程只跟儿子眉飞色舞地讲,完全无视翠竹。
看来,这只是吕家的好消息,跟她这外来媳妇,无关?!
夜里躺下后,翠竹往老公怀里钻钻,贴老公胸膛就哭起来了。
“怎么了?”吕剑兵有些不知所措。
“今拿新房钥匙,本应高兴的,可是不知怎的,我心里特难受,我觉得我在妈眼里,就是一头生产用的母猪,其它什么都不是。”
“这话......讲得......”
吕剑兵想劝慰她:“再怎样,妈也不可能把你当牲口看吧?”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他不得不承认,母亲有时确实铁石心肠,不把女人当人看。
“怎不是,夫妻间的小礼物,她要横加干涉,夫妻俩的小金库,她也要横加干涉,你看看现在的年轻夫妻,有多少是跟老人一起住的?我在这委屈得连话都不敢大声说。”
难道翠竹要跟他过二人世界,不管老母了?
翠竹在吕剑兵怀里啜泣,吕剑兵却不敢接话,只是在她抖得楚楚可怜的肩膀上拍拍。
“还有那个林芝兰,明明已经离婚了,得了十来万不够,还要一千一千地向你索要。她骑我头上,妈又不正眼瞅我,你说说,我活成什么样......”
展翅高飞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