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他?”
“他除了已婚,别的方面真挑不出半点毛病,再说,半年一晃而过。”
“现在半年时间过了吗?”
王佳蕊苦笑一下,又长叹一声:“早过了。”
“还打算等下去?”
王佳蕊双手撑桌上,头埋于掌心摇了摇,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擤了下鼻子,低声说:“不知道!”
她看着林芝兰,希望能从这过来人眼里得到点暗示,甚至是明确的建议,“再等等吧”或者“不等了吧”,可她什么都没看到,只听到一声轻叹。
“芝兰姐,你说这世上到底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我单肩包故意敞着放身后,来个小偷随便一夹就得手了。可一会儿来个大妈,提醒我‘姑娘,你包忘拉拉链了’,一会儿来个大学生‘姐姐,拉链开了’,一会儿又来个小朋友‘阿姨,包包张嘴巴了’……”
“行吧,小偷不来,我就自己弄丢它吧。我车站外一餐馆吃饭,钱付好,故意把手机落桌上,小跑着离开,没跑几步就听老板娘身后喊我。”
“她越是喊,我越是跑,但还是被老板娘追上,追得人家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她当我急着赶车,手机塞给我还推我一把,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手朝进站口方向点点,示意我继续跑。”
“我当时又感动,又惭愧,不敢再折腾这些好心人,忙把手机收好,拉链拉好,排队检票时,忽听身后有人喝道‘你干什么?’我回头一看,见一瘦小男人仓惶溜走,再看包,拉链开了,手机却没丢。”
“我那个气啊,敞开包包盼小偷盼不来,好不容易来一个,又被吓跑了!”
王佳蕊气恼地拂了下,手机险些掉下桌子,她在黑屏上划几圈,又说:“我暗自打赌,手机若没了,就跟他断了,可……”
王佳蕊望向林芝兰,欲言又止,林芝兰摊开双手放桌上,取下戒指,扔进垃圾桶。
王佳蕊怔忡了下。
“蕊蕊,等或不等,爱或不爱,选择权都在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选择权,交给不务正业的小偷,或贪图小利的陌生人?其实,心若放得下,手机丢或不丢有什么两样?心若放不下,手机丢与不丢又有什么两样?”
王佳蕊一愣,目光避开林芝兰望向窗外,随后又落回手机上:“芝兰姐,或许你在老公那得不到爱,所以离得干脆,但我感受到的,满满的都是爱啊!”说话的同时,她把手机捧在怀里。
“除了满满的爱,是不是还有满满的痛?”
王佳蕊紧握手机的手,在胸口狠狠抖了下。
那段时间,TA们疯狂地干,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向彼此宣告,你是我的,且独一无二;也唯有如此,才能告慰那酣汗淋漓却也小心翼翼的身体,享受当下。
与此同时,王俊开始为她疯狂购物,口红,包包,衣服,鞋子,从吃的到穿的,从戴的到玩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但王佳蕊依旧不快乐!
一天,郁郁寡欢的她独自逛街,远远看见室友小两口迎面走来,她急忙调头钻进一巷口,再拐弯抹角,穿到另一条大街上,像一只见不得光的地下鼹鼠。
王佳蕊庆幸当初的饭局没约成——小三怎能把身后的金主堂而皇之带出去炫耀?作死!
王佳蕊脸上浮过一丝讥笑,突然,她的笑凝固了,谁能想到,躲过室友小两口,却躲不过王俊一家三口。其实,也未必躲不过,街上店铺那么多,随便钻哪家,便可彼此错过,可王佳蕊偏偏迈不开腿。
那女人,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单拎出来,似乎都够60分,可凑一块,鼻子不像鼻子,眼睛不像眼睛,再加一阔大厚唇,还唯恐世人不知其唇之大,抹上两道艳丽吸睛的口红,若再配副獠牙,定是标准的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