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怎么样?老公、婆婆是不是把你照顾得又胖了一圈?”
林芝兰摸着肚皮笑了笑,她是故意笑出声的,好让母亲知道她一切如常。其实她肚子和胎儿都有些偏小,但属于正常范围,既然正常,又何必让母亲担忧呢?
她对着电话,左一个“好”,右一个“好”,万事皆好。
母亲听到车喇叭,问:“这个点,不在家,还在外面么?”
“家里吃过晚饭,出来走走,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这不你教的么,多动动,生小孩顺利些……”
挂完电话,林芝兰突然想起一句话: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即便如此,还得披着这身袍子继续生活,难道脱光了,露出满身咬痕给母亲看?
话说,二丫头家里大孩二孩相继感冒发烧,好不容易孩子好了,大人又轮番病一场,有段时间没来串门。
这天,她带着二孩来看吕母,门开着,人还未进,只听鼾声如雷。
“这谁啊,剑兵吗?以前打鼾可没这么利害!”
“就是呢,最近好像越来越响了。”
临到中午,吕剑兵终于起床,二丫头一看,不禁惊呼:“剑兵,你这是发面包还是发馒头,发得太离谱了吧!”
吕剑兵尴尬笑笑,双手在肚皮上按按,凹两掌下去,手一松,肉随即弹回,带着整个肚腩乱晃。
二丫头看不惯这身横肉,啧啧两声,上前拎拎吕剑兵衣服:“瞧你这紧身衣,现多重?一百七?”
“差不多吧,没称。”
吕剑兵也不喜欢这身肉,他用力吸住肚子,可憋不了几秒,长舒一口气,结果,弹回的肚腩,再次凌乱跳舞。
“我若是你,都不敢称,怕压坏秤。”
吕母将碗碟用力桌上一放:“哪有那么夸张?!”
饭后,吕剑兵碗筷一丢,忙着继续奋战,他前脚刚走,二丫头后面就说开了:“妈,你就这样任他下去?不管管?”
吕母露出事事洞明的不屑:“是不是林芝兰叫你来的?”
二丫头莫名其妙:“我说剑兵,怎么突然扯到芝兰?对了,芝兰最近怎样?好久没看到她了。”
“还能怎样,肚子一天天大呗!”
二丫头见母亲说得如此不在意,追问道:“我是说,吃得怎样,睡得怎样,胎儿定期检查结果怎样?”
“不知道!”吕母随口扔来一句,收拾碗筷进厨房。
二丫头追进厨房,站一旁“讨伐”。
“妈,当初你搬来,可口口声声说好好照顾他俩的,你就这样照顾啊?”
吕母不服气,手拿洗碗布朝二丫头方向一指,甩二丫头一脸洗碗水。
“剑兵这么大一个人,他要外面玩,我还能五花大绑地绑家里不成?再说,他也只是打麻将,又不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林芝兰每天加班,晚饭都外面吃,回来话也没几句,就直接睡了,我哪知道她什么情况!”
吕母话音刚落,立马补充一句:“说起她,我就来气!”
吕母气一上来,也不管手里有没东西,双手又往外一划,好像那团怒气冲出胸腔,震得双手收不扰似的。
“我左托人,右托人,好不容易托对人,让她去做胎儿性别鉴定,她非但不去,样子还要吃人似的,你说气不气人?!”
吕母半气恼半憋屈地看着二丫头,以期女儿给她的良苦用心一个肯定,二丫头却目瞪口呆,完全无法与之共鸣。
“妈,你怎么有这么多名堂,又是亲子鉴定,又是性别鉴定,消停点吧!倒是剑兵,你得劝他找份工作,重新过上朝九晚五的生活,这样下去,真不行!”
吕母不以为然。
“人到中年,哪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