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要和这糟老头子待在一起,不如下山去得了。只是,此后闲暇寂寞如何打发?他有些苦闷地坐在床边,发起呆来。
还好方家也不是说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每月都会有人送来食物和一些书籍,倒也可以寥慰寂寞。只不过,自己真就在道途上难进分毫了吗?一想到昨晚之事,尚且心有余悸,只得先行住下再观后事吧!
那老头自从第一次见他有些痴话之后,倒也安分起来。两人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就慢慢地熟络起来。
疯老人自称他原也是方家之人,以前便痴醉道途,而且还是方家不可多得的天纵奇材,神风六式自创立以来无人达到过第六式。当年那位祖师倾尽一生,悟出此法却留下遗言,若是后代一千年能有一个练完六式者自己便能含笑九泉。
不想,仅仅过了两百多年,疯老人就横空出世。特别是外修上创出了惊人之举,神风六式被他短短数十年吃了个透,前五式那真是能横扫千军而不败。第六式也有小成,曾一度让昆仑方家的名声压过武欲。
不过,天妒奇才,这位疯老人就因修道过度,数次险些走火入魔。不得已之下只得静下心来,重悟道法。奈何他心中只知,道法便是杀戮,此后远离方家只身潜入魔教腹地,大半年后负伤而归。却因杀气未平而误伤同门,后在闭关中被家族中人暗算,赶到后山才形成这种半是疯癫,半是清醒的状态。
方源听此大惊,眼前此人居然来历如此之大?不过,他却有些不相信这个疯老人的话语,认为他一定是在胡说。
不想疯老人心中大急,连小小孩童都吓唬不住了。连忙手上一转,一炳很小的风刀飞速地插入丛林深处却不见有何响动。
方源正待笑他这便是所谓的神风六式之时,却见大群林鸟惊飞入天。半晌才传来群鸟惊叫和猛兽的呼号,方源惊得目瞪口呆。确定眼前老人并不疯癫,猛地发现果然高人都是不显山露水的。
老人呵呵一笑,突然很正经地说道“小子,不是我吹嘘,如果我要使出力估计会地动山摇的。”
与此同时,方家主院,几个长老聚在一起突然听到后山群鸟惊飞以为出了什么乱子?本想前去查看一番,却再无动静便以为只是群兽尚有不安而已也就不甚在意了。
方源听到此话,惊讶地点了点头。心中有无限地向往,只是想到自己这辈子实在是备受限制便有些苦闷。
疯老头看出了他有些难过,便道“小子,道途茫茫,苍天无情。凡生者有灵,都望修道长生。可,人生渺渺,天域之无穷,吾生之须臾。”
方源如何懂得这些,便默默地坐在疯老头旁边发呆。落日的余晖有些刺眼,放眼望去苍穹无边,却被霞光染得血红。
疯老头突然叹道“跳出去,永生。死其中,也得血染长空。”
方源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一动,如此生碌碌无为不与天斗,如何傲视长空?他心中突然有句话想要冲口而出“我胜天半子,便可赢人生一局。”不想,又想到自己被道途的否定,心中的激愤忽得就蔫了下去。只得小声喃喃道“可我先天不足修道,如何去血染长空。”
疯老头没有看他,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疯话似的“形为眼观,幻为心观。你都知道途茫茫不可观,如何能以体去修行?”
方源一瞬间心若明镜,却又觉得如今这样何始何终?
疯老头突然又正道“小子,你能用心感到剑意吗?”
方源纳闷“何为剑意?”
疯老头缓缓说道“你觉得自己难入道途,只是你心中自我局限。你自禁锢心中之意,何来心剑。”说着,老头突然一挥手就把不远处竹林里的一根柱子给吸了过来。说道“可看得见这竹子?”
方源被他手法惊得张大嘴巴,如此隔空取物,怕是内修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