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爬低的,摔了我也叫你大姨不管你!”
我气呼呼的跑到堂屋坐好,英子姐正在收拾碗筷准备洗,爸和大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为什么你们这里喝水要说‘喝属’?”我好奇的问光子哥。
“这是方言啊,不是普通话。”他说话的时候习惯用两根手指往上抬抬自己的眼镜。
“诶?那我们的方言怎么不这样说?”
“额,额,十里不同音吧。”
“怎么会十里不同音呢,方言是谁创造的?”
“额……”他挠挠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林峰,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怪不得说八岁九岁狗也嫌,老实坐着,别多嘴!”爸板着脸教训我,我只能听话的闭了嘴。
晚上我和英子姐睡在大姨的房间,爸和光子哥睡在阁楼,大姨搬去了“养蚕室”。
一个晚上我都很兴奋,我问英子姐母鸡会不会掉进便桶,她告诉我说这个鸡笼只是鸡下蛋的地方,母鸡睡在院子里。我又问她这里的厕所在哪里,不会只有两个便桶吧,她笑笑说有许多公厕,但是离得远,明天就带我去。
“哦,”我轻声答应了她,揉了揉重的不能再重的眼皮,迅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等到我起床才知道爸已经起早赶路了。我感觉屋子里一下空了许多。
吃了早饭,英子姐带我去河边洗衣服,那是一条很宽很大的河,河面上架着一座又长又宽的水泥桥,河里的水清澈无比,水流并不湍急。
看见这条河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它,它是孩子的乐园,是大人的“工具”,它不过分浩大也不过分渺小,它的一切都是刚刚好。最让人沉迷的就是那清澈见底的河水,因它从不停歇的稳健步伐,洗衣的肥皂沫儿只是顺水打着圈便消失了。它像是具有包纳一切的力量,像是这片土地中奔流的血液,让所有的生命熠熠生辉。
我脱了鞋子在水里淌来淌去,弯腰捡好看的石头,心里无比惬意。
我问英子姐为什么我的腿在水里看起来像是断了,拎出来看又好好的。她跟我说了什么光的折射,我似懂非懂点了头。
洗好衣服英子姐还带我去桥洞下乘了凉,要回家了我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开。“每天都要来的!”她笑笑对我说,“再不回去我先走了。”
我急忙将石头塞进口袋,提起我的鞋子光着脚跟在她后面跑。
回到家,我看光子哥还趴在桌子上做题,我就问他上了初中会不会算三位数乘两位数,光子哥说三位数乘三位数也难不倒他。
我给他出了好多题目,又用了他的计算器验算,每一道题都被他算对了!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成了我最崇拜的人。
头几天对我来说事事新鲜,轻松快活,不一样的菜园不一样的口音让我在探索中变得充实。可是过了几天之后,我就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河里的水还是凉的,在河里洗头还是有一头的泡沫,大姨买的梨还是特别甜,晚上的火烧饼又脆又香,我却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
我开始想爸妈,想爷爷和川儿,就连总是不在家的奶奶我都有几分想念。
爸妈在家干嘛呢?等我回去川儿会不会已经不认识我了。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奶奶下次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心里有无数个问题,可电话接通的时候,我一个问题也没问出口,只是默默听着妈在电话那头招呼我要听话,她叫川儿跟我说话,川儿只怯生生的叫了一句姐姐就跑开了。
我点头“嗯”了几声,觉得鼻头一酸,眼泪快要掉下来了,便匆匆挂掉了电话。我可不想被别人笑话。
我吃饭没了胃口,看电视没了精神,话也一日比一日少。大姨问我是不是想家了,我固执的说没有,她问我怎么了,我说是因为自己太无聊了。
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