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被人踩,都是灰不知道吗?”
我慌忙拉着妹妹站起身来,“川儿,我们进屋去摘菜吧。”
我带了妹妹进屋,听见叔叔还在教训弟弟,不一会婶婶也加入了教育行列,妈说的不错,他们夫妻两个在教训孩子的时候总是保持高度的一致。
“小小年纪学会顶嘴,反了天了!哭什么?男子汉动不动就哭!不许哭!”“把眼泪憋回去!”
不在现场的我都感受到了气氛的激烈,我心里满是对弟弟的愧疚。
到了吃饭的时间,我不敢再造次生事,看到叔叔婶婶都洗了手盛饭,我也跑到水池边洗手。
“阿凌,你看你林峰姐都洗手了,你也别忘了!”叔叔大声招呼弟弟。
“那你问她平时洗手吗?装模作样。”弟弟朝我翻了白眼。
我很惊讶这么小的孩子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尴尬都忘记了。大人们笑着打圆场,“现在的孩子真是人小鬼大,哈哈~”
小木桌坐不下许多人,我便夹了菜带了妹妹去外面吃饭,妈也跟我们一块出来,“峰儿,今晚你要让房间了。让你叔叔婶婶睡我跟你爸的房间,你那床大一点,给我们三个睡,你睡隔壁吧。”
“好,只要有地方睡就行。”
我想起来以前过年的时候,两个叔叔的两大家和小姑都回来了,家里实在睡不下,我和爸妈在堂屋打了地铺,大门关上了还是有冷风溜进来,冻得我一夜都在打颤。
妈告诉我,叔叔们一年回来不了几次,我们应该像对待客人一样对待他们,所以一旦得知他们要回来,她便早早洗净被子,晒暖床褥,还把家里不多的好酒好菜都拿了出来。
妈把他们当客人,他们却并不客气。我经常听见婶婶幺唤妈做事。家里的柜子我的书,他们也是随便翻的。我两岁的时候乱翻爷爷的箱子,被妈打肿了手掌。
虽然只是我听说的,但根植在心里的恐惧还是提醒我不能乱动别人的东西。
“客随主便,尽量不麻烦别人,谦虚有礼,待人温和”这些妈教我的做人道理,他们都是反着来,妈却站在了他们那边。
我觉得不管是从前去他们家还是现在在我们家,我都是最拘谨的那一个。
走到车站去接叔叔婶婶们的时候,婶婶或是因为山路难走或是因为和叔叔的口角板着脸没有搭理大家的招呼。
大包小包的东西分配在了爸妈的肩上,我的手里,看着他们空空的双手,我觉得他们不像是客人,而像是出门远游的旅人,我就是一个小小的侍从,只配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曾经有一次婶婶把水瓶放在我唯一的书桌上,打湿了我的作业本,我想要发脾气,妈告诉我,这么多年她都忍过来了,叔叔们都是念了书有本事的人,以后我和妹妹上学,在外面找工作还有要他们帮衬的地方。
“毕竟是你爸的兄弟,你要放礼貌些,以后叫人家帮忙也好张得开口啊。”妈苦口婆心的教育我。
我不想考虑什么以后,可我也不想毁了妈在乎的东西——她贤良的名声和她对未来的期待。
吃了饭,叔叔坚持要开新买的车送我们去卖茶叶,爸笑着说“我原来第一次看到车开过来,吓得整个人歪在路边地沟里,你们这些小孩从小便能坐车了,峰儿带着川儿,我们都坐坐,这可是我们村第一辆私家轿车咧!”
“那就干脆一家人都出去兜兜风,孙润把阿凌带着!”叔叔爽朗笑着。婶婶抱了弟弟坐在副驾驶,其余人人摞人挤在后排。
车子移动的时候,我感到颠簸和漂浮,头慢慢晕了,胃里翻涌着一阵阵不适。来回路上我都不想去听什么,也无心看什么,只盼望着早点到家。
他们要送姑姑回去,我要求先下车回家,晕乎乎走到大门口,我感觉站在门口的爷爷还在打转。
“爷爷。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