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武场气氛显然很是紧张,众人皆是战战兢兢地围站在一旁,看着娇娇弱弱的美人莫名受伤既心生垂怜,却又生怕她会因此迁怒于他人,一时无人知道该做些什么。
而伤势却似乎有些严重,何况李沅君的身体本便虚弱,遭受到如此伤痛怕是早已晕过去,但木恒自然不想晕过去,她看了看粗粗包好的右手,觉得有些难看。
“这也只是应急之法,王妃莫要嫌弃才是。”顾攸宁似是知她所想,便笑道。
木恒没有回应,她的肩膀此时还捂着风影先前的锦帕,因为男女之别和身份,故而一时无人敢上前解开并查探伤口,肩处已不怎么流血,却是十分疼痛,想来已破开了丝丝血肉。
她看向提着药箱的那名老大夫,“过来上药,我不怪你。”
伤口不会像她从前那般自动愈合,若不及时处理,自然于身体无益,而且她现在已经开始有些喘气了,这显然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因为武场常发生打斗等,也会有人受伤,于是便请来了一个老大夫,而他虽说见过一些朝中权贵子弟,但哪里遇到过木恒这般皇亲贵胄受伤的情况,先前包扎好手后便颤颤巍巍地杵在那里,此时闻言惊慌跪下,“王妃息怒,草民只是略懂医术,且医的都是些精壮男子,贸然上药怕是会适得其反啊!”
“刘大夫过谦了,我可是记得你十分熟知如何治疗箭术的啊,想来是因为此处人多不好施展,恰好王妃上药不宜有外人观看,不如先到营账内再行医治可好?我来给您打下手。”围坐在木恒身旁的李衣琼等人着急得就要开口训斥无能,但顾攸宁却在此时说道。
此话说出口,众人纷纷觉得在理,那名刘大夫更是不知为何看着顾攸宁直点头。
顾攸宁见状笑了笑,双手一使力,将木恒抱起,“形势所迫,王妃,冒犯了!”
先前已派有人快马入皇宫报信,即便不算太远,但毕竟需要时间,而处理伤势自然是刻不容缓的。
几人来到一处营账内,铺上几层的软布以及马车上带着的一些丝绸等物将木恒放下躺上,而后便开始摆放所需的药物针线等。
说是让刘大夫医治,其实是顾攸宁来看伤。
“早些年四处游荡,多多少少懂得一些医术。”他解释道,旋即看向放心不下而留下来的安宁公主几人,“稍后我会解开伤口的锦帕,会有些难以入目,若殿下和几位小姐害怕,可先离开。”
少女们自然是摇头。
“王妃忍着些。”顾攸宁也不再劝说,转向木恒,说完便小心翼翼地将一旁的衣襟移开,缓缓拿开肩上那块锦帕,入眼处顿时一阵血肉模糊。
“啊——!”
从小养尊处优的少女们那里见到过这样的画面,果然情不自禁叫出声来,捂着眼睛不敢看。
除去先前跟来的顾倾城自荐留下外,顾攸宁连忙将其余几人劝了出去。
“你不怕?”
“我当然不会怕。”顾倾城淡淡道,而后走到木恒身旁扶住她,看着她脸色苍白却仍旧面无表情,不禁疑惑,“你就不觉得痛?”
木恒勉强睁着眼,轻声道“还好。”
顾倾城挑眉,“那你为何?”
不喊出来?至少也吱个声?
“我只是受了伤。”所以为何要喊?
但顾倾城不解其意,却也不再问什么。
正是二人说话的时候,顾攸宁正一点点地将锦帕拿开,所幸帕子不太沾伤口,于是过程也还算轻松,接下来开始清洗伤口,他看向脸色苍白的木恒说道“需要解一下衣裳。”
“那便解。”木恒看向顾倾城,“多谢。”
顾倾城会意点头,然后松开她的腰带,将肩上的衣裳缓缓拉下至手臂处,露出血迹斑驳的伤口以及白腻肌肤。
面对难以承受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