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烟波浩渺,岸边绿草如茵,王乐施边喝酒边牵着驴,木恒侧身坐在黑驴背上。
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极长的古朴石桥,桥上人来人往。
“这酒不错,传闻境泽凶险之地又着难得一见的世间佳酿,原来是真的。”知道手中拿着的是世间难得的佳酿,王乐施感到有些满意,笑着评价,然后转向木恒,带着些许苦闷问道“我也想时不时去哪里取些酒,有没有什么简单一些的法子?”
木恒知道他的意思,一般人甚至修行者都不敢轻易走入境泽,更别说取酒,而简单的法子便是指不用与那里的妖兽谈判,更不用和它们打架就能喝到酒。
她看了一眼他腰上系着的笛子,“所以它现在在你身上。”
王乐施微惊,想着几年前听人口述的南越皇宫事变之细节,“这是那一枝?”
木恒摇头,“这是另一枝。”
既然是另一枝,便表示不只有一枝。
王乐施出身不凡,更有着诸多游历经验,见识深广,自然明白她随手送出的礼物其实有多么珍稀宝贵,没有在震惊之余问她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神物,而是在微怔片刻后,学着凡人中那些文人书生的模样,伸手作揖,“姑娘如此情意,在下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
木恒眼中闪过一丝浅浅笑意,静静地看着他,不作言语。
王乐施抬头微笑,相视无言却仿佛自有默契。
二人就这样说些可有可无的闲话。
“南越事后,你先前去了何处,怎哪里都听不到消息?”
木恒说道“前些年在天池睡觉。”
王乐施想起当初也见她睡过许久,有所了然,“受伤了?”
木恒知道他想要问什么,轻摇了头,“无碍。”
王乐施沉默片刻,笑着问道“睡觉疗伤的法子可不可以教我?”
“不了。”
“为何?”
木恒看着他说道“受伤不好,不要受伤。”
“这是情话?”王乐施忽然停下脚步,清风在此时悄然拂过,衬着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洒脱,看着木恒如秋水般的眼眸,他笑着问道。
木恒不解,“为何?”
王乐施笑着轻声道“因为心动了。”
所以觉得有些撩人,便以为是情话。
木恒笑而不语。
两人一驴来到桥上,此时的天空中开始慢慢飘着细雨,但却也不坏,反倒增添了些许诗意。
王乐施远远便看到了前方驶来的那只观景船,还有船上的人,于是微微点头。
原本似是在船上聊着天的商瑶向这边看来,然后向他遥遥招手,模样很是可爱,她身旁的一名锦衣少年亦是点头示意,举止倒是颇为有礼。
隔着这样的距离,木恒自然也能够看到,她没有问那二人是谁,也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那船,便走下石桥。
“你还记得当年溪都那个白痴公子吗?”
木恒看向他,“怎么了?”
王乐施脸上显出微嘲笑意,“现在不傻了。”
木恒神色淡淡,“他一直都不傻。”
王乐施笑道“听人说他与大师兄有些相像。”
“他不如商礼。”木恒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看法,说道“而且差之远矣。”
“但他似乎不这般认为。”王乐施知道大师兄有多优秀,自然很同意她的说法。
“所以?”
王乐施摇头,“所以我很不喜欢他。”
“人家要你喜欢?”木恒想起几年前在溪都的时候他便是这样的态度,不以为意。
王乐施看了她一眼,继而看向远处船上那名锦衣少年,“但他或许想要其他人的喜欢。”
“比如。”
“比如阿瑶,或是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