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温家在京城里可谓是在风口浪尖上,关于陈卿的流言愈演愈烈,温凉寒刻意让陈卿呆在幽兰殿养病,不让她知道外面的一切。
养伤的日子虽说清闲,可陈卿过得却是一点也不舒服。
除了不能出温府半步,便是那每晚的梦魇,不停地折磨着陈卿。
梦中,陈卿每次都能梦见自己和温凉寒,虽说两人就是面对面看着,连话都不说一句,可在梦中,陈卿便觉得心痛,每次惊醒的时候,也都是满脸泪痕。
每次醒来,陈卿便能看见温凉寒将自己抱在怀里,在自己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好了卿卿,那都是梦,不是真的。”
每日半夜惊醒,叫陈卿精神愈发低沉,温凉寒虽然有心护她,可梦境这种东西,着实是帮不上忙。
温凉寒发现,陈卿越来越依赖自己,只要能跟自己在一块,便紧紧贴着自己,若是之前陈卿这般,那温凉寒怕是能高兴坏了,可现如今陈卿这般表现,只叫温凉寒觉得害怕。
同样害怕的不止他,还有陈卿。
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可能快要同王爷分别了……
所以才会缠着他,一时不见便要心慌,睡醒之后,也是看到温凉寒的脸才能安心。
这天,蒋遗复受皇上所托,将温凉寒的官印送了回来,恰逢尹仕辰在幽兰殿同王爷议事,所以老杨便带着蒋遗复来到了睿泽堂。
“蒋公公,我家老爷最近身体抱恙,实在是不能前来迎接,王爷一会便能出来,您在这稍作等候可好?”
蒋遗复将温凉寒的官印放在桌上,歉声道“皇上特意派咱家前来,一是为了安抚王爷,二来也是要探望老爷,您看,咱家来一趟,您不能叫我没法复命不是?”
老杨见他言辞恳切,便也不好拒绝,只得去屋中问温肃。
不多时,温肃便穿戴整齐出来,虽说温肃早早辞官在家,可近几年的样貌实在有些憔悴,看起来倒是比他实际的岁数年老了许多。
刚走到大堂,却见蒋遗复躬身跪下,给温肃行了一礼。
“还望温大人恕罪,咱家办事不利,竟让温家招致这种祸事。”
蒋遗复这般动作着实叫温肃一惊,虽说温家的地位极高,可是蒋遗复作为堂堂太监首领,更是常年跟在皇上身边,明眼人都知道,蒋遗复的地位也是堪比王爷。
可他却行此大礼,这要是传出去,温家也得遭人诟病。
温肃立马走过去,伸手扶起他。
“蒋公公何必行此大礼,此事于您何关?说到底,这事即便与皇上有关,可我们又能怎么办?也只得受着,再怎么说,皇上也是皇上,我们区区臣子,又能奈何得了什么?”
蒋遗复叹了口气,问道“温大人,王爷……是如何态度?”
温肃摇摇头,道“陈卿那姑娘对他来说重过身家性命,而那姑娘又遭此磨难,凉寒他,自然是不能释怀。”
蒋遗复道“咱家都明白,当时咱家也是极力相劝,可皇上他脾性,您也并非不知,只要认定了的事,是说什么也不会改的。”
温肃道“所以凉寒这才将官印交了上去,虽然在外人看来此举很是不妥,可到底还是事出有因,我理解他。”
蒋遗复点头道“当然,咱家也很是理解王爷,只是这事,我们自己心里明白便是,至于皇上哪里……”
温肃也附和“也罢,事已至此,我们皆是旁观者,这事便由着他们吧。”
说完,温肃便可咳嗽了几声,老杨紧张道“老爷,您可还好?”
温肃摆摆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才出来了片刻,竟觉得有些头晕。
“既然您身体不适,咱家便不再打扰,皇上还等着我去复命,您也好好休息吧。”
老杨问道“蒋公公不等王爷了?”